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那种虚弱感如此的真实,喉咙里发苦发咸,说明这些血很早就在我的肺里积蓄了。
边上有篝火的声音,火苗压的非常非常暗,几乎是没有,但有温暖从那边传过来。
我发现我是坐着的,我的面前,是一具一人塚,我就对着它的面门。
还没出来么?我心说。
但我随即发现,这一具一人塚,和之前的不一样,他的后背被完全打开了,看着就像一具可穿戴的人皮一样。
我转头,看到黑瞎子靠在一边的墙壁上,似乎正在喝水。
我的背后有石头堆做了一个支撑,所以我是靠在后面的石头堆上。石头挑选的并不好,我的背疼得犹如被轮胎上沾着硫酸的卡车碾过。
我没有说话,我尚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出那一层一层嵌套的幻觉,我不敢再轻敌了。
“是不是很厉害?”黑瞎子说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总觉得他在笑:“这是我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邪法。”
我如何才能判断我在真实中呢,我精疲力尽,脑子完全转不动了。
“分不清现实了么?”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
“很久没看到你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说点有用的好么?”我继续咳嗽,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走到了我的身边,递给我一杯水,我接过来,那水烫得我根本拿都拿不住,颤抖着放到了地面上。
此时我逐渐发现我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涵洞里,黑瞎子站起来几乎头刮着洞顶走,四周的洞壁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的,说明这个地方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