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真正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之前问闷油瓶“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回答。
因为现在秀秀也在问我“怎么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算我嘴皮子再溜,我也形容不出我看到的东西。
但我和他不一样的是,虽然他不说,但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而我现在显然进入到了一个知识盲区里,我根本无法处理眼前的情况。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情况?它们要干什么?我们有没有危险?我一概不知道。
情况紧急,各种推理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些是尸陀林主,起源于苯教,这个宗教起源于石器时代,后来和佛教进行了融合。我对这种宗教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状态,我目前的很多推理,基本上是根据藏佛的知识反推回来的,将其简单化、原始化,从而推测出苯教的一些信息。
现在尸陀林主们正把手聚到头顶上做孔雀开屏的手势,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但很显然,它们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肯定有意义,很多动物做出这样的动作,都是准备攻击前的警告。
推理到这里,就推理不下去了,我的念头会直接转到闷油瓶那里。
因为我需要一个人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我开始后悔,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应该用吴氏提问法把他的知识都问出来,而不是一直吃吃喝喝。
这一次他没有出现。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胖子、秀秀、其他人、尸陀林主,还有那些尸体。
这一刻我是一个不情愿的天王巨星,被狼狈地置于聚光灯下。我只能胡乱唱点什么,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我的脑子继续快速推理,这一次,在我即将走神的瞬间,我努力把思维拉住,我得再次切换出那个思考中的我。
好的。
我无法处理眼前的情况是一个事实,这些东西可以移动尸体,应该不是某种幻觉,而且它们虽然看不见,但它们的力量可以作用在这些尸体上,说明它们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么我们的武器就一定可以伤害它们。
不管是什么僵尸,我不相信它们能免疫火药所产生的力学杀伤,至少我们可以用枪打断它们的第一次进攻,再加上有胖子和秀秀在,他们的能力绝对OK。
其次,最好的情况还是不要让事情发展到进攻的状态,在它们进攻之前,可能还有十几秒的时间,让我能够想出一种方法避免直接冲突。尽管这种方法可能完全无效,但这十几秒也必须一赌。
我有无数个选项,比如说现在尝试道歉,或者再次开始跳舞。
但此时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一天,我在一个天葬台看一个人被天葬。那是一个罪人,那是一次孤独的天葬。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寺庙里已经是一个老人,当地的村民也把我当成了喇嘛中的一分子,他们对我有一种善意的尊敬和错误的过度礼节,这让我可以随意到达所有区域。我平日里是不能去天葬台的,但当时我也就那样走上去了。
罪人没有人送行,尸体送到之后,就被丢在了山下。我跟着天葬师父多不丹,一点一点地走到山坡上,走到高原草甸消失、岩石裸露的那条分界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