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姬的投影惊讶的扬了扬眉毛,维内托的力量正在体内汹涌澎湃,连同那闭塞的回路也在被冲击着,说不定真的会发生奇迹。
忠实于自己欲望的要塞姬立刻决定推维内托一把,她在金陵内的本体与这边都市废弃的思考核心取得共鸣,进而短暂的接管了这个地区,激活了防卫系统,两边的墙壁打开,战术人形依次激活,举起枪械或者刀剑维内托。
维内托第一反应是要开炮,但旋即因为顾忌开炮有可能让地下空间震荡把唐璜活埋的风险,她反手把自己的炮塔从舰装上拧下来,抓住炮管像是挥舞平底锅一样把成打的战术人形砸进墙里,如同坦克一般用碾压之势推进。
饶是要塞姬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如此狂暴的船精和如此狂暴的作战方式,维内托的脸上的表情混合了委屈、惊怒、担忧,调和成复杂的感觉,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感觉,驱使着她用炮塔开路,去寻找走丢的唐璜。
她一路暴力拆迁来到地下的球形空间,看到唐璜坐在王座上,头歪向一边眼睛紧闭,要塞姬趴在座椅的扶手上,两束白发垂落到男人的大腿上。看到维内托到来,她站起身来眨了眨眼睛,展露出无声的嘲讽,手指贴在唇边,好像在说“你来晚了”。
这本是个可以轻易戳破的谎言,但此刻思维被前所未有的感性所主导的维内托径直冲了过来,要塞姬露出恶劣的笑容迎了上去,投影被维内托的意大利炮打成碎片,又在维内托的背后重组。
维内托能感受到深海的气息仍然在球形空间内,但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意大利船精机械的走上台阶,吸着鼻子,与男人的回忆在她身后流淌,她的愿望推着她向前,伸手去触摸唐璜的脸颊......热的?
感觉到有人碰他,唐璜睁开了眼睛,看到维内托泫然欲泣的表情楞了一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伸手捏了捏维内托的脸颊,感觉到一片紧致温热,确定自己没在做梦。
“抱歉啊,没和你说一声就走掉了,我被这里某个东西吸引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
“那么,你刚刚是怎么回事?”
“刚刚?因为太疲倦睡了一会儿,帕基娜说是一会儿叫醒我,她人呢?”
维内托就算再感性,也知道要塞姬在耍她。她回头一看,带着猫耳的要塞姬用骚想干的姿势带着骚想干的笑容挥了挥手,转眼就消失了。
“维内托?”
唐璜现在完全醒过来了,他看到维内托脸上脏兮兮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并且脸上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充满了生动而又真挚的表情。
因为身高差,他坐着仅仅比维内托矮一点点,因而他的手自然而然伸展,准备搭在对方肩上的时候,却被维内托抢先一步撞进他怀里,一下子把他推倒在王座上。
维内托第三个理解的感情是愤怒。
“维内托?”
“闭嘴,花心渣男!”
维内托怒斥唐璜,一下子跳到他身上,自己的膝盖抵住唐璜的大腿,攀附着唐璜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红宝石般的瞳孔积聚了狂风暴雨。
“明明我是意大利淑女,却要给我儿童节买童装;我最喜欢的是咖啡,却非要送我棒棒糖;我穿着你的白衬衫,明明是你希望对我做些什么的,但你却用童话故事哄我睡觉,我又不是杰克!
看到俾斯麦与黎塞留工作的时候,我也想分担你的负担啊;看到你向提尔皮茨倾诉的时候,为什么不找我,我也能开解你啊;”明明是我和巴麻美的双人攻略,为什么只关心你的魔法少女,还要我主动推倒你;明明做了不离开的约定,却在我醒来之后就不见了踪影,我真的要疯了!”
“我很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维内托打断了唐璜的话,“你这个骗子,人渣,负心汉,花花公子,我明明是想做个大人的,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孩子啊,我明明想要和你加深关系的,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啊?欣赏我失落的表情很有趣吗?欣赏我害羞的表情还有趣吗?我最讨厌你了,比全世界任何一人都讨厌你!”
虽然维内托说着讨厌,但她脸上却带着笑容,仿佛雨后的阳光一样明媚的笑容,泪水从她眼中滴落,濡湿了唐璜的衣裳。唐璜的手臂穿过她散乱的、披散下来的中长发,环在她的背后,感受娇小躯体的战栗与热度。
“我怎样做才能重新讨取欢心?”
维内托改握住男人的衣领,俯下身来,柔弱无骨的贴在男人的胸膛,脸颊感受着男人的心跳。半晌之后才喃喃的说:“笨蛋,那种事情自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