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唐璜这样的常被冠以“书呆子”的外号,大家不会欺负书呆子,因为欺负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会带来可怕的后果,所以孩子们会以冷暴力疏远他们......即便唐璜不是书呆子,单凭苏倩文那幅护崽的雌豹的作态,他也很难和别人产生太深的交往。
苏倩文占有欲之强,比男孩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家庭主妇更甚,唐璜总觉得女孩那对棕黑的眸子里隐藏着他不懂但确实能体会到的恐惧。
刘璐坐在树荫下,漂亮的小女孩在老师面前可以为所欲为,她随随便便以身体不适的借口,就换来在阳光下安静读书的机会。唐璜坐在她身边,额头的汗珠有阳光闪耀。
“你不擅长体育运动?”刘璐轻声问。
“嗯。”
“奇怪,明明解锁运动机能更有利于你自我保存,是为了躲开某些人的关注吗?”
刘璐又进入了唐璜不懂的自言自语环节,他的目光去追随在操场上做伸展运动,准备和什么人比试的苏倩文,听到刘璐说:“你有个好朋友。”
“苏倩文才不是什么好朋友,她是大魔王,整天就知道欺负我,我又不是她手里的洋娃娃。”
“据我所知,她以前没有那么活跃,在我来了之后,她就开始尝试更多的在你面前表现,对吗?如果不在乎你,她不会那么做。”
“她只想让我整天盯着她看,但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她又会突然不自在,扭扭捏捏把我推到一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反复,呃,反复......”
“反复无常,”刘璐接上了唐璜的话柄,“不过我觉得‘口是心非’这个词更适合你描述的情况,等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女孩子就是这样的生物。”
“你也是这样吗?”
“我可算不上女孩子。”刘璐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你很关心你的朋友,而且看着她的时候似乎有些担忧,发生了什么?”
女孩在唐璜心里有着无可动摇的权威,通常这个角色由父亲来扮演,但唐璜显然更信任刘璐一些,因而毫无保留的吐露出来。
“我觉得苏倩文很危险,很孤独,她身上似乎有些和我们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唐璜苦恼的挠挠头,为自己贫乏的词汇量而苦恼。刘璐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唐璜的嘴唇,冰凉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蔓延,顿时让他冷静下来。
“我现在明白了,你封闭运动机能并不单单只是为了低调,还能让你以更无害的姿态观察。苏倩文可能是第一个,但绝不是你最后一个观测到的怪异。”
“你说她是怪异,苏倩文像藤乃姐姐一样有超能力?”
“不,藤乃的话,是残缺了某种机能的人类,她的超能力对她性格的影响并不是决定性的;而你的好朋友本就不是人类,她的怪异,她的孤独,她让你恐惧的东西本身就是种族带来的东西,即便她无意如此,也无法阻止这种异常影响到关系亲密的你......不,真是因为关系亲密,你才能察觉。”
“我听不太懂。”
“唐璜,你的父母告诉过你不要在天黑之后跑到大街上对吗?”
“嗯,因为坏人会在黑夜出动。”
“他们说的没错,只是巧妙的把某些概念转移到坏人的集合里。”刘璐用树枝轻戳脚下的蚂蚁洞,“如果地表这部分是白日的世界,那么蚂蚁洞通向的便是黑夜里的世界。偶尔,也会有晕头转向的蚂蚁在地表迷了路,回不到自己的蚂蚁窝里。”
她抬头看向苏倩文,苏倩文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看向她。刘璐眼中的一泓泉水吞没了苏倩文目光中的利刃,她若无其事的对唐璜说:“活在一群异类里找不到相似的存在自然会感受到孤独,随着她的成长,血脉自动会把她推向远离人类的方向,唯一的例外是你,她选择了你,坚信着即便她变成了怪物,你也会陪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