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母亲，妻子，姐妹，甚至很难说是朋友，你不应该流露出难过的情绪。”

“但想到你不在，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啊。”

刘璐转过头去，看见唐璜趴在躺椅的扶手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路边等待着人收养的小狗。某种莫名的情绪促使她伸手揉了揉唐璜的头发。仅仅是一个亲昵的动作，男孩就露出幸福的表情。

刘璐看了看自己还残留着些许感觉的手，若有所思。

唐璜没有再打扰她，而是近乎静默的打量着刘璐，就像美术家去看那些雕像一样，露出对美的迷恋。在阳光下，女孩的面容近乎透明，橙色的影积聚在她背光的一面。她的睫毛细密，跟随她的呼吸一起颤抖着，光斑在她的嘴唇、脖颈与衣领里敞开露出的些许肌肤上扯出一串珍珠链的印记，淡蓝色衬衫搭配奶牛色的长裙，映出春日的映像。

刘璐从不介意男孩这样看她，甚至发觉之后也能若无其事继续手头上的事情，对她来说，这是一种肯定，她精心雕琢的肉体被星球土著接受并赞美的肯定。

“如果你和苏倩文也无所谓，那就让我继续打扰了，我还挺想看看你和她或者其他人生的孩子，别担心升学考试的事，这难不倒我。”

唐璜喜笑颜开想给刘璐一个拥抱，被女孩淡定的伸出一只手摁在脸上，他滑稽的向前拱，刘璐的手却始终平稳的固定住他的脸，不让他再前进一步。

“如果你能安静一些，不吵不闹，”刘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这里。”

“啊？”

受到邀请的唐璜反而不知所措，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前所未有。他小心翼翼的脱掉鞋，让身体缓缓躺下刘璐腾出的空间，宽大的躺椅恰好能让两个孩子并排平躺，凝视着阳台与阳台外的天空。

“你似乎很紧张？”

刘璐把手中的书面向唐璜，书页迅速的变成镜子，唐璜在里面窥见一张严肃的脸，他也被自己的夸张表情逗笑了，身体顿时变得轻松，女孩的余温也在他背后扩散。因为太过在意，他扭了一下肩膀，碰到了旁边的刘璐。

“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哦，抱歉。”

“我要换一具身体。”

刘璐突兀的展开了新话题，唐璜没反应过来，想了几秒后才说：“对啊，大家上初中还会长高，你如果始终一成不变的确让人怀疑，侏儒也会长高的，对吧。”

“嗯，所以我打算把身高调整到一百五十公分左右，并且在新身体上引入弹性机制，让我能模拟青春期发育的女孩产生的各种变化。”

“如果有小学同学怎么办？一个夏天长不了那么高吧。”

“操纵一下认知就可以了，我会尽量避免把他们弄疯。”

“请一定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呢？”刘璐收回书本，“善恶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而且作恶的是我，不是为了你而作恶，你也没能力阻止我，你不应该对做不到的事得到共情体验而产生负罪感。”

“但我不希望你变成坏人，坏人没有好下场的。”

“如果是你的藤乃姐姐呢？”

“那我也会阻止她。”

“你的苏倩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