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想要我死,请说清楚主语,先生。”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花大力气对付你的元凶根本不可能现身,名义上的凶手只会是幕后主使的棋子,而棋子又找来索迈尔维这个一次性道具来处理掉你,正如他们会处理掉索迈尔维,必要的时候,连那个棋子也会一起处理掉。”
“王后陛下。”
公爵夫人的面色变得惨白,她曾是宫廷贵妇,得蒙王后宠幸,掌握了不少机密事情。她走错的最大一步棋,就是不该痴想妄想去勾引路易十六,成为又一个蓬巴杜夫人。路易十六痴迷造锁玩乐,宫廷也好朝政也好都是由王后和她的党羽把持,可以说,谁掌握了路易十六的宫闱,谁就是法国真正的主人,这让熟悉内情的公爵夫人愚蠢的燃起野心。
结果,就是事情败露,她被迫来到科西嘉“修养”,索迈尔维只是个男宠,没想到竟然是王后陛下派来的杀手。但是,怎么可能?她好歹也是一位高阶骑士,这些年疏于修炼让实力大打折扣,但也不是一位中级法师能比拟的。
“是咒杀,相当于慢性毒药,最终你会因为精神虚弱而死于某种意外,而法医不会在你身上找到任何被阴谋力量光顾的痕迹,因为导致你死亡的直接原因和凶手毫无关系,他只是间接的参与此事。也因为他的弱小,让你疏忽了对他的防范,最近夫人应该能感觉到晕眩、气喘、胸闷,非常容易疲惫吧。”
“是的,我还以为是天气太过闷热的结果。”公爵夫人面色凝重,“但是,我想要知道那个小白脸画师是用什么方法咒杀的我?”
“是肖像画。他不止为一个人画过肖像画,在给猫打球商店店主的小女儿画过画像之后,奥古斯汀小姐狂热的爱上了他,而摆放在店里的画像也压制了奥古斯汀小姐家人的反对声,让他们一度考虑接受这对年轻人。
既然画像能对人施加好意,自然也能对人施加恶意,一般没人会觉得一幅价值五万法郎的画会去谋害一个人的性命,而且因为画作是如此精美,公爵夫人必然会把它摆在显眼的位置作为妆点自己魅力的装饰品,而后,恶意便以细微而难以察觉的方式重复的刺探着你的精神。”
“实际上,她的精神已经被侵蚀的千疮百孔了。”
在一首歌唱完之后,“梦搜歌”葛莉欧妮坐在唐璜身边,唐璜顺手把润喉糖递了过去。他的储存空间够大,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甚至丹特丽安几具备用身体还在里面。梦魇小姐樱色的唇瓣张开,含住了润喉糖与唐璜的手指,濡湿的指尖有微光闪亮。
“一个陌生人贸然对你说这些,你肯定会将信将疑。”唐璜递过去一块护身符,“你的性命算是我们交易的添头,或者说我们友谊的一点象征。如果你觉得我是个合适的交易对象,欢迎来到布宛纳巴庄园。”
“我的性命在先生眼里只是一点添头?”
公爵夫人舔了舔嘴唇,似乎要把对付男人的那一套用出来勾引唐璜,只不过这一次,她在唐璜眼里只看到了漠然。
“确实如此,你的性命在我眼里只是添头,人世间是个大舞台,到处都有喜剧上演,别人的快乐是我的快乐,别人的悲伤亦是我的快乐。我会介入这件事情,只是想要观赏人间喜剧而已。”
唐璜对葛莉欧妮轻轻点头,公爵夫人像是泡沫一样消散了。公爵夫人从睡梦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汗液浸润。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做了荒诞不羁的梦,但手心里的护身符又告诉了她经历了可怕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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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猫打球商店(5)
几天之后,公爵夫人派人送来了一条手绢,在当时,这几乎可以视为某个男人获得成为手绢主人入幕之宾的资格。
只不过,这和入幕之宾完全没有关系,看起来,公爵夫人还是用到了那个护身符,进而想起了唐璜提出的交易。娜波莉以为自己的魔法顾问被公爵夫人迷得神魂颠倒,撇撇嘴说:“那种大龄妇女有什么好?”
唐璜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留下一套《五年魔法,三年模拟》,让她对着中学生的题目愁眉苦脸。这不是唐璜做弄她,而是小姑娘展现出了在魔法上的惊人天赋,让唐璜的教育方针不得不改变,以免耽误了她的人生。
“简直太可怕了,维里埃先生,您能想象一幅摆在会客厅里的肖像画擅自爬上楼来潜入你的卧室,对着熟睡的你微笑吗?”
“我不能想象,但既然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这里和我倾诉,就代表没事。”
在唐璜的视角里,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一头金发披散,眼角带着泪痕,眼眶红红的,未施粉脂的她颇有些楚楚可怜的色彩。然而,她的衣领向外拉开,上面的几颗纽扣都没有扣上,胸襟蕾丝花边的装饰烘托出她的伟岸,束腰马甲让她的腰部变得纤细,而后向下急速的膨胀。
“装可怜又暴露自己的破绽是你卖弄风情的手段,但你不是某个糜烂沙龙的主人,而我也不是企图攀上你博取名利的毛头小子,我们可以更冷静的谈谈我们的交易。”
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男人,她对自己的风情充满自信,那是连专注制锁的王上都能为之心动的美丽,但唐璜却不为所动,他的眼里没有映出自己的轮廓,而是天平,衡量价值的天平。他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衡量着自己的价码,根据价码使用不同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