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斯特有一个姐姐，在他们家还是百万富翁的时候，他姐姐被一个巴黎来的小白脸诱惑私奔，半年之后，小白脸因为诈骗被捕，遭受打击的姐姐拖着病体回到了故乡，却得知家庭破产，父亲为了偿还债务已经踏上伊斯坦布尔的船。结果姐姐病情加重，没几天就咽了气。

莫黛斯特的母亲因为接连的打击眼疾加重，她和老公米尼翁先生留下的忠实伙伴们——总管杜梅和他的夫人、公证人拉图奈尔和他的夫人以及助手组成了同盟，为了防止莫黛斯特像她的姐姐一样被花花公子诱骗，他们严防死守，从教堂到散步的小路，从莫黛斯特寄居的庄园，她读的每一本书对女仆说的每一句话，都受到了格外的关照。

有一天，莫黛斯特的母亲在和女儿说话的时候，她发现女儿有些走神，脸上不时浮现向往的表情和娇羞的红晕，身为过来人的她打量了一阵，确信女儿陷入了恋爱，被某个无耻的花花公子欺骗了。”

“她真的是因为恋爱而表现出少女情怀吗？”藤乃问。

“作品里的人物也这样想，他们决心验证这个问题。总管夫妇与公证人夫妇和莫黛斯特的母亲合谋制定了一个计划，他们假装聚集到一起打牌，然后由公证人的儿子闯入房间，先是用同情的眼色去看莫黛斯特，然后悄悄附到杜梅耳边说一句话，杜梅会变得勃然大怒，提着双管猎枪嚷嚷着‘我要杀了他’。”

“公证人的儿子到底说了什么话，让总管如此愤怒？”

“之后再告诉你。”唐璜的手指竖在嘴唇前，“其实只是个小花样，但对于这个时代的读者来说，它已经是一个让她们猜测并且讨论的剧情了。”

虽然只是为了一个落脚点而找的工作，但唐璜觉得有必要尽心尽力，特别是班上有两个关系密切的学生的情况下。不出所料，两个跳级来的小姑娘受到了孤立，因为她们不合群，高傲，又爱讽刺别人，娜波莉直接被归类为科西嘉土包子，而爱米莉则主动放了一个地图炮——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乡下人。”

谩骂很快变成了一场混战，娜波莉与爱米莉的魔法天赋与优于同级生的启蒙教学让她们面对一群人仍然占据了优势。教员们铁青着脸赶到现场，看到次级魔法飞弹乱舞的场面。

打输的住院，打赢的受罚，在开学不久之后，唐璜就把两个缩成鹌鹑状的小姑娘带回了自己的工房。

“小小姐们，你们要明白骄傲如同汇聚在自己身上的阳光，过分的骄傲并不能让你们变得美丽，相反，会烧灼所有亲近你们的人。”

“其实你只要够强，就没人敢在面前妨碍你。”风见幽香悠悠的说：“比起让人心悦诚服，更快的是让人畏惧。”

唐璜看到两个小姑娘神往的样子，扣紧手指在她们每个人头上都重重敲了一下，回头瞪了一眼风见幽香。

妖怪小姐自从搬到这里后，在白天的时候要么像勤劳的园丁一样摆弄阳台与花圃里的植物，要么就坐在三角形窗户宽大的窗台上，眯着眼睛打瞌睡，身体几乎与阳光融为一体。唐璜对我行我素的风见幽香叹了口气，拿了件毯子过去。

“你要睡我就不吵你了。”

“好吧，我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亲爱的拉斯蒂涅老师。”

唐璜回头看他的两个学生，发现她们都捂着自己的额头泪汪汪的。他拾起沙发上的风衣穿好，把钱包塞进口袋里，对正在厨房忙碌的藤乃说：“我带她们出去一趟。”

“好的。”

唐璜带着两个小姑娘出门，一起骑马用散步的速度来到城外，凹凸不平的地面把人颠的一晃一晃的，他想了想，对自己的学生说：“别学碧琪（风见幽香的化名），她正如名字，虽然外表柔软的像个桃子，但内在的核已经的坚硬。”

“做个表面柔弱、内在坚强的女孩子不好吗？”

“她和你们不一样，我的合伙人该怎么说，有着迥异于人类的价值观，甚至存在本身都和人类不太一样。她蔑视规则，随心所欲，我知道你们憧憬这份自由，但生活在规则，生活在社会里的你们必须要做一个大家喜欢的人，至少不被人讨厌。”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爱米莉生在巴黎可能体会的更深一点，但她们毕竟只是孩子，不懂得也无法理解社交场的种种规则，所以风见幽香简单粗暴的自由更对她们胃口。

“老师希望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娜波莉问道。

“一位让人无可挑剔的淑女，社交场的明星，同时懂得利用魔法的力量保护自己，妆点自己的美丽。”

“唔，老师在这方面也是庸俗的男人啊。”爱米莉有些失望，“你既希望我们百依百顺做你的小天使，又希望我们能够独立自主握着力量，可这是两件矛盾的事情啊，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怎么可能对某个男人百依百顺，除非是欺骗，可是如果小天使说了谎，她还是小天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