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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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唐璜表明身份以后,德·塞里齐伯爵噎住了。

论地位,一位过上几个月就要拿到大法师头像的唐璜与他大致相等,但唐璜的人脉里包括炙手可热的德·封丹纳伯爵、驻西班牙大使德·绍利厄公爵,就连社交圈里响当当的人物卡里利诺阿夫人都称赞过他,有心结识,他的弟子里除了封丹纳家族的小女儿,还有法国驻科西嘉的行省代表的女儿,根据最新的消息,他和南方的莱斯托拉德家族也达成了某个协议。

就算抛开这些不提,在绝对的力量上,大法师先生也有一位同位阶的合伙人以及一位精通火系魔法的助手,实力不可小觑。哪怕把德·塞里齐伯爵妻子的娘家龙克罗尔家族一起算上,恐怕对上这年轻人也不够看。

实际上,唐璜在巴黎并不出名,塞里齐伯爵之所以对唐璜的情报知晓的如此详细,是某个直接隶属于王室的组织在借助司法部的力量调查唐璜的情报。结果,令人惊讶的是,这年轻人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而从某个节点开始,他的人生突然变得活跃起来,构成一个巨大的、逻辑缜密相互印证环环相扣的谎言。

在每一个能拆穿谎言的节点,都有一位贵人“应景”的出现在那里,无辜的被年轻人借助贵人的权势与地位成为保护伞。

德·塞里齐伯爵之所以能整顿混乱的司法部一干就是十几年而不是某一天被人发现尸体漂流在塞纳河上,就是他明白哪些人他惹得起,哪些人他惹不起,唐璜就属于惹不起的那一类。

所以,在听到唐璜名号的时候,他对不请自来的惹不起有些好奇而吗,诶呦产生敌意。唐璜的自我介绍应该是可信的,法师协会常会把麻烦的差事丢给即将晋升大法师的人,如果唐璜能替他解决领地上的麻烦,等同于为他挽回了几万法郎的损失。

想到这里,伯爵迅速变了脸色,不愧是法国庞大官僚集团里的佼佼者,塞里齐伯爵的傲慢切换到和善只用了一秒钟,他亲热的抓住唐璜的袖子攀谈,亲热的劲头好像他和唐璜是老相识。

“说起来我们祖上还是亲戚,”伯爵一边走向自己的城堡一边介绍,“我家先祖也是维里埃出身,那时候瑞士是法国的附庸,为法王提供雇佣兵,很多人在赚够一笔钱后就留在法国与瑞士的边境地区居住,在16世纪早期,维里埃家族的长支留在当地,而身为幼支的先祖来到巴黎,蒙王上恩情,得以跻身宫廷贵族的行列。”

惊了,这也能攀亲戚?唐璜心里想。、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假装用平淡的口气聊起自己的家族史,虽然世界线变动,但像这样的小家族一般不会受到时代潮流太大的影响,所以他从别的世界线里了解的知识放到现在也能有——好吧,就算他说错了话,伯爵也不能及时的查出来,而事后再复盘这件事情,他大可以以“我忘了”或者“我没说过”搪塞。

毕竟年轻人轻浮一点、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正常。

伯爵本人和唐璜亲切的交谈,后面的三位客人惴惴不安的在管家的带领下向着城堡进发。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连管家本人表情惴惴不安,四个不安的人不安的原因各不相同,共同点是对于伯爵雷霆怒火的畏惧。

唐璜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城堡上,从外形到内部结构,这不是中世纪那种为了抵御敌人而在险要地带建立的阴暗潮湿的防御建筑群,或许曾经是,但现在已经改建成了具有中世纪情调、适宜居住的现代别墅,而建立在山顶的目的是为了俯瞰附近的风景,伯爵的领地不种粮食,而是种植百合与葡萄,当百合花盛开在幽谷,随着夏末的风轻轻晃动时,从城堡上看去,在橙红与湛蓝相互渲染的天穹下,白色的海洋正映着暗淡的光。

怪不得约瑟夫要来此地写生,对于画家而言,这应该能称之为“美”。

唐璜扭头看去,画家已经忘了自己的处境,背着画夹以及工具盒凝视着远方的风景眼角湿润。艺术家都是电波系,他们既残忍又慈悲,既多情又无情,既温柔又冷酷,即便最高明的心理学家也无法将他们的思维总结出一条共通适用的定律,唯有对的上他们电波的人才能理解他们内心的活动。

内部还有以魔力结晶为能源驱动的各种设备,乍看起来和电器时代十分相似。把城堡改建的如此精美,显然不是一份司法部的薪俸与产出7万法郎的土地能做到的。看来伯爵先生在忠诚于王上的同时,也替自己捞了不少好处。

王室的秘密警察不是吃白饭的,对于各级官员的贪腐情况自然十分清楚。然而从太阳王时代,法国的君王们就明白驭下之道的要诀是雨露雷霆,一个贪腐好色的官员比一个清廉的官员更值得信任,因为贪婪是显而易见的弱点,而弱点让旁观者产生安心感。

“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假冒施奈尔的名字只因他默默无闻。其实,他们是一个画室受教于同一个老师的好朋友,至少在我看来,约瑟夫先生画技是足够的,他只是缺乏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

唐璜把画师从窘迫的境况里捞了出来,暗示塞里齐伯爵卖他一个面子,能让大法师欠一份人情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伯爵当即转过身来,和画家和颜悦色的说话。

“年轻人,如果你对自己的画技有足够的自信,大可以报出自己的名号。大法师先生说你的画技与施奈尔不相上下,缺的只是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我给你这样的机会,我需要更替城堡里的三幅人物肖像,如果你能用实力折服我,我愿意用每幅一万法郎的价格收购。”

约瑟夫的心境峰回路转,大喜过望的他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对伯爵表示感谢后,又感激的看了唐璜一眼,毕竟没唐璜在里面穿针引线,他还得不到这个出名的机会。

唐璜颔首致意,就像有些足球俱乐部会花费较低的价格去购买那些年轻有潜力而不够有名气的球员加以培养,寄希望能凭运气刮出一张球星的彩票。现在唐璜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他会为每个人品与潜力都过得去的年轻人进行投资,希望自己也能刮出一张社会精英的彩票,社会精英的人脉资源远比他此刻微不足道的投资珍贵的多。

至于另外两个,自称骑兵军官的乔治已经被预定为栽赃嫁祸的对象,而那个奥斯卡·于松的少年神情恍惚,他说了伯爵那么多坏话,现在却一丁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这是谁家的孩子?”伯爵对管家说。

“樱桃园里那位夫人的,他母亲让他来我这里学点东西,谁曾想冒犯了伯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