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希望不会惹出大乱子,我活了这把年纪,实在不想看到血亲王公再次厮杀,让法国血流成河。”
这是封丹纳伯爵。
“大法师先生,一定要‘杀害’奥尔良公爵,可是我觉得他宣扬的那些东西才是法国未来前进的方向。”
这是莱斯托拉德伯爵。
“放心吧,说是杀害,其实是打击奥尔良派的政治影响力,而不是真的谋杀一位王公。现在已经不是两百年前,大人物们的斗争手段已经温和了不少。”
唐璜出言安抚两位反对者,“而且,占据正确立场的人未必做正确的事,那位实际上的公爵先生嘴上说着平等自由,不过是借以聚拢自己的支持者,扩张自己派系影响力的口号罢了,政客都是这样,此一时彼一时。等他真正上台之后,他就不叫菲利普·平等,而是菲利普·王权,屁股决定脑袋,这结论令人难过,但适用于可爱的奥尔良公爵先生。”
因为是第一次聚会,所以大家的讨论并不长,内容也流于表面。在决定“对付奥尔良公爵”的议题成立后,剩下的时间他们进行着社交活动,相互交换情报和资源,随后告辞了。在这些法国土著退场后,只剩下唐璜和自己人,年轻的大法师先生也不再摆架子,直接坐在舞台边缘,伸手解开衣领,常常的吐出一口气。
“今年年底来巴黎吗?”萝克珊问道:“或者我去找你,唐璜?”
“主人是你直接能叫的?现在你是在叫主人?”雪华绮晶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女大剑的机会,“我不想看到第二次,你自己没点数?”
“请各位女士以后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说话方式,一个紧密团体最重要的是做到尊卑有序。”女大公毫不客气的点评唐璜以及唐璜的侍从,“就这一点而言,你也一样,亲爱的唐璜,你的俱乐部像是周日聚集在一起打扑克牌的文化沙龙,乱糟糟的,不像一个有着政治目标的团体,而是一帮乌合之众。”
“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加入了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算计,在自私自利的领域,人类和妖怪也没什么区别,并且更爱说谎。喂唐璜,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宏伟的目标对吧。”
妖怪小姐微妙的对一介魅魔生出竞争意识,展示了自己的洞察力。被两位女士先后戳穿了心思的唐璜向后一倒,躺在舞台上,看着黑色的穹顶回答:“你们没说错,本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因为利益而聚集到一起,也会有因为利益做鸟兽散的那一天。看看这个团体里,启蒙主义者、保王党、骑墙派,未来还会有更多立场的人物加入进来。
有些矛盾无法调和,如果无法协调一致,又怎么可能精诚团结,携手共进.....说到底,真的只是过家家罢了。我的目的和这些法国土著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某段我们可能会是一条渐近的线,但未来某个时间点一定渐行渐远。我不是启蒙主义者,不保王,也不想骑墙,仅仅是一边观赏人间喜剧,一边找到合适的棋子罢了。”
“但是,一位大法师热衷于攀附权势,怎么想都有些奇怪,所以你需要伪装,竞选冠位法师是个很好的借口,毕竟那真的需要人脉和大量资源。”永恒朱红的身影正在变得暗淡,“我先回去了。”
在自己人的范畴里,永恒朱红属于比较外围的那一个,她本人又是随心所欲,只要能达成目标,唐璜也就容忍了她的散漫,随她去了。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明白这位活了几千年的塔之魔女想要什么。
玛莉娅·特蕾莎接过话柄,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你准备真的在这个过家家的俱乐部里大展拳脚,展开某些行动?”
“是的,虽然充满了乌合之众,但并不妨碍我铺就计划的最初几步。比如掌控舆论圈需要的是资本和朝中有人,比如酒厂的建立需要土地、粮食与资本,这些东西我亲爱的会员们都会给我,同时他们也会利用交易向我提出小小的要求,没关系,能实现的我一定能为他们实现。
当前最重要的是找齐失散的同伴,然后知道我的对手,刘璐她在英伦三岛上做什么又会做到哪一步。恐怕在我能看出端倪的时候,她也能看到我,这标志着落子时间的结束与游戏的开始。”
萝克珊打了个哈欠说:“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你怎么对付那个倒霉蛋奥尔良烤鸡翅,听说他老婆今年才26岁,而且又因为丈夫的花心始终过的郁郁不得志,真是可怜了一个美人呢,要不你去滋润滋润她?”
“呃,奥尔良不产烤鸡翅,当然也不做鸡腿堡。”
以唐璜对女大剑的了解,她嘴上说是“滋润”,一定更希望唐璜去折磨那个可怜的公爵夫人,然后故意装作疏忽的样子让公爵父子进入卧室,看到妻子/母亲被陌生男人凌辱的模样,在公爵夫人“老公不要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但是太爽了”的悲鸣,以及公爵父子铁青的神色里,捧着肚子开怀大笑,她就是能从别人的苦难里汲取快乐的愉悦犯。
“滋不滋润,取决于那位夫人的颜值和能力,主人对女孩子也是挑剔的。”雪华绮晶反驳了萝克珊的话,“如果主人不需要,那就给我吧,我需要很多温床,好积攒魔力让我真正的代行体降临到这边。”
唐璜耸耸肩膀说:“玩笑话到此为止,现在的人际关系已经够复杂的了,我可不想和一位公爵夫人再节外生枝,她又不是我急需的人才,就算拉进队伍里也没用。至于怎么对付奥尔良公爵,现在是搜集情报的阶段,雪华绮晶,你留心巴黎的社交圈,从里面弄点消息,无论真真假假都记录下来,写成密码文寄给我。”
“明白。”
“萝克珊,辛苦你跑一趟,去公爵家的领地从暗线打听情报。”
“我倒是无所谓,但这个人偶的护卫怎么办,我倒是希望在我不在的时候,她被那位貌合神离的‘妈妈’玩的破破烂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