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出发吧。”
这次去塞里齐伯爵的领地,使用了绍利厄家族自己的马车,一来下雪之后公共马车难觅,二来伯爵领地上连环杀人案的余波即便过去半年多也没有完全消散,没人愿意去那里。
马车内部颇为奢侈的刻印了一系列法术,使得车内温暖、明亮还保持着通风,车夫也是绝对可靠的人,德·绍利厄夫人有着超越年龄的美貌,拜倒在她香裙下的年轻人能组成一个骑冰连,而她也充分了利用了美貌,榨干了每个年轻人的资源与青春。
这是通行于社会的规则,比起埋头苦干熬个十年,年轻人们发现勾引一位上流社会的贵妇似乎更容易达成向上爬的愿望,而相对的,空虚寂寞冷的贵妇们也需要热血的小伙子来温暖自己的冷血,双方都抱着“爱也好,即便不爱也要利用他(她)”的目的,一个追名逐利,一个是消遣娱乐,而古怪的形成一种通奸的时尚,让阶层诡异的流动起来。
一般来说,这场虚情假意的游戏都是贵妇人们的胜利,但偶尔也会有野心家能把贵妇驯服成母狗,借助其资源上位。唐璜目前走的就是这条路线,不过他已经享受过太多美食,眼前这些法国菜不是很能对他的胃口,而且他也不喜欢和别人分享眼前的这盘菜。
所以,一直以为会被唐璜做哔~或者哔~的德·绍利厄公爵夫人与鲍赛昂子爵夫人私下里也有讨论,讨论给她们套上项圈却对她们扭摆屁股表示雌伏而无动于衷的主人会不会是个恋童控或者同性恋之类的,即便法国人那么浪,对于这两种人群也是敬而远之的。
午餐是羊肉馅饼、红茶和七十二枚葡萄干,这搭配多少有些诡异,不过与接下来的见闻相比,这份午餐搭配就迅速被人遗忘了。
漆着德·绍利厄家族纹章的马车是寂寥的德·塞里齐伯爵领地是如此醒目,并且塞里齐伯爵现代风格的城堡就建立在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丘上,视野极佳,才到山脚下,新上任的管家都带着拿着猎枪的仆人赶来, 表面谦恭,实则一刻也不停的打量着唐璜这一伙人。
“听闻塞里齐先生病了,而且大雪切断了这里与巴黎之间的联系,正好,我回京城有点事情,在办完之后就冒昧的前来打搅了,希望没给你们造成困扰。”
大雪天别人来探病没有撵走别人的道理,不管内心里乐不乐意,管家表面上都是一份欢迎的爽朗态度,引导着唐璜与随同他行动的四位女士前往庄园——没办法,因为坡度的原因,马车在山脚下就必须停下,无论尊卑,抵达庄园就要爬一段长长的台阶,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平等——
只是握住权柄与力量的人比别人更平等。
管家在前面爬阶梯,听到仆从们的惊呼回过头去,唐璜与玛莉娅都保持双脚离地的悬浮状态向上飞行,巴麻美展开了她帅气的半能量半实体的翅膀,风见幽香撑开了伞,还带着花瓣环绕、粒子渲染的AE特效,只有德拉诺尔比较朴素,她每一次跳跃都能跨越数个台阶。
在以不同的方式轻松抵达终点后,唐璜一行人受到了伯爵夫人的款待,塞里齐伯爵夫人四十来岁,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句话形容再合适不过,通过精心的包养,她成功的延长了自己的美丽,只是没到让人留恋的地步就是了。
因为塞里齐之前的经历,无论是唐璜还是陪伴着他的四位女士对这位夫人感观都不是很好,这社会为人的行为定下了忘恩负义的基调,但在一群忘恩负义的人里,塞里齐伯爵夫人也显得忘恩负义过了头。
与塞里齐伯爵会派一个私生女出席安布雷拉俱乐部会议一样,忘恩负义的伯爵夫人会留在只有生病丈夫的无趣庄园里而不是回到巴黎与情夫鬼混也很可疑。她因唐璜突然的到访有些局促不安,但很快调整过来,以一位女主人应有的风度妥善招待了客人。
“我家先生常常提到维里埃先生,赞美他是法国年轻一代里有作为的优秀青年,可惜是一位法师而不是一位律师,一位检察官。他果然没看错人,您竟然冒着大雪天赶来探望生病的他,这份情谊令人感动。”
“很高兴塞里齐先生能高看我一眼,我充分的接受了他这份赞美,过度的谦虚是虚伪,过度的骄傲是刚愎,唯有行走在谦虚与骄傲之间,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其中的平衡,方是处世之道,人情世故是这样,法律也是这样。”
伯爵夫人打量着唐璜说:“这份见解倒是高明,等我丈夫康复之后,他一定很高兴和你探讨法律啊社会啊秩序啊这些东西,不怕您笑话,我一听这些就头疼。”
“理解,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有女人的,当你们提及衣服款式、珠宝和香水的时候,我们也会变得狼狈不堪。”
风见幽香借口去呼吸新鲜空气,便在仆人的陪伴下出去溜达。一来妖怪小姐确实是户外派,在不授粉的时候不太乐意待在室内,二来她去庭院里也是战术需要。
这时候,提莉穿着一身睡裙打着哈欠下来,唐璜留心注意伯爵夫人的反应,发现她望向提莉的目光没有后妈式的冷漠、不屑或者怨毒,反而那湿润的眼瞳透出一股含情脉脉的味道,脸颊上也不自然的浮起两团红晕。
这证明伯爵夫人与塞里齐伯爵私生女的关系非常好,好的非同寻常。
“那位是提莉小姐吧,”唐璜试探性的问道:“呃,我听闻,我听到某些可疑的流言,说她是您家先生的.....”
“关于这件事,我们大可以大方些来谈,没错,提莉小姐是我丈夫犯下的一个错误,当她解开黄金之谜找到我丈夫的时候,我非常怀疑他是不是想气死我,但提莉小姐用自己的行动让我对的感观大大的改善了,我已经把她当做家庭里的一员,在儿子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家里的主心骨,这是我和先生都决定好的事情。”
伯爵夫人爽快坦诚的行为反而让唐璜觉得这件怪异的事情变得更加怪异,他站了起来,决定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手段得到答案。
“维里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