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还是不懂,被爱的人理解不了爱情的价值,因为那东西只是个附加品,真的可以随手舍弃,扔到烂泥地里让它慢慢沉底,被人所爱真是一种幸福;相对的,只有爱着别人的人才能明白爱情的真谛,那对飞蛾来说犹如黑夜里的烛火,对伊卡洛斯来说是天空的太阳。
即便靠近会被烧死,即便接近羽翼会被融化,但烛火或者太阳,仍然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接近的耀眼光芒,那是虚幻的希望,告诉自己能够坚持下去,舔到最后,即便自己的舌头已经麻木。”
塞里齐伯爵低下了头:“我在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她,那时候她还是一位寡妇,她的哥哥是御前大臣的原因,让她的下一任丈夫位置也变得炙手可热,我仍然能记得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一位身经百战的贵妇人看到冒失的三十多岁的单身检察官后,弯弯的眉毛与眼眸里所透出的笑意,而她的表情则藏在羽毛扇里。
我回过头去,看到在小路上,她的背影被雾气朦胧,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得发烫,从那开始她的影子就深深烙印到我的心里,我发誓非她不娶。
而后,我既成功也失败的让她改名为塞里齐,她成了塞里齐伯爵夫人,但她并不爱我,仍然和寡居时候搭上的情人保持来往。我一直盼着她能回心转意,可她生完孩子以后,就觉得履行完和我的夫妻义务,待在这个家里的时间更短了......
我以为我不再有希望,但我的夫人看到我变成女孩子后,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冷静的接受了现实,并且......她破天荒般的和我同吃同睡,而不是把怀抱留给其他男人,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她是个双性恋,并且是比较偏好年轻女孩的那种。
好在知道的也不晚,在时隔八百五十七天又二十三个小时一十九分钟后,我再次亲吻了我妻子手背与脸颊以外的肌肤,神啊,尽管我不再是个男人,但看见妻子的胴体以雌伏的姿势在我面前出现时,仍然忍不住心潮澎湃。”
关乎夫妻生活的细节,塞里齐伯爵没给唐璜透漏,不过一个变成年轻女孩的老男人和一个四十如虎的中年妇女怎么滚床单他心里大概也有数。变成女孩子后,塞里齐伯爵变得极其感性,一点都不像在司法部干了四十年的人。
既然知道了真相,唐璜就不会放着这个不稳定要素不管,无论塞里齐伯爵乐意不乐意,他都要把对方变回男人,只不过在调配好药水之前,他会再给对方最后一点享受的时间。
“好吧,我大概需要两天来完成药水,之后我会再度拜访。”
唐璜想把追踪用的坐标打入伯爵体内,但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小姑娘,让他的手尴尬的在半空里停滞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摸哪里。最后,他让谢丝塔姐妹兵射了一箭,遣散了她们,带着德拉诺尔离开房间。
“怎么样,这位‘妇女’具有研究的意义吗?”唐璜问。
德拉诺尔点了点头回答:“是的,很有意义,这涉及到性别转化后,基于激素分泌的改变而对目标心理产生的影响,至少在我看来,现在的那位先生完全就是位为爱痴狂的少女。”
“接下来你还可以研究那位忘恩负义的伯爵夫人,比起狂热的舔狗,身为女神的她可谓母狗.....我是说女人另外一个典型呢。”
“我会的,”德拉诺尔抬起头来看向唐璜,“为什么不把全部的真相告诉那位塞里齐先生,是顾虑他糟糕的心理状态吗?”
“现实不是游戏,人类不像棋子一样单纯,能提供给我们乐趣。”
唐璜顿了顿说道:“如果这是一盘游戏,我一定以红字真言这样断言:塞里齐伯爵夫人自始至终没有爱过塞里齐伯爵,哪怕塞里齐伯爵性转之后也一样。”
第五十九章 妇女研究(4)
尽管那位来自龙克罗尔家族的伯爵夫人宣布唐璜一行人为不受欢迎的客人,但因为这个家真正主人的默许,唐璜还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塞里齐伯爵家的餐桌上,用餐刀切开牛排,把沾着黑胡椒酱汁的肉块送入嘴中。
到了他这个阶段,饮食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他依然保持了饮食的习惯只为享受生活。在他按照约定和帕秋莉·诺蕾姬定期交流的时候,后者提及幻想乡不少妖怪也是这样,比如居住在森林里的人偶魔法使爱丽丝。
唐璜吃的很有耐心,正因为是为了享受,所以他才要尽可能的享受食材与香辛料的意义,银制的酒杯里盛放着葡萄酒,在银白的杯壁映衬下显得格外鲜红,因而教会在进行活动的时候也常常把其作为“神之血”的替代品。
当然,站在唐璜的角度来看,能够从神之血里获得恩惠的只有怪物,而人类本身则迎来崩坏,哪怕他衰弱到如此程度,如果让普通人类饮下他的血,结局都不会比弗兰肯斯坦更好。
“今天还请您给予我拜访您夫人的机会。”
唐璜刚说完,看塞里齐伯爵看向他的眼神怪怪的,他摆了摆手说:“我没有插手你们夫妻感情生活的意思,通过白天的交谈,我充分理解了你在这段感情里真的无可救药,已知的手段已经无法拯救因爱情之名而病入膏肓的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