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每一个你有所需求的男人都这样吗?”唐璜微笑着问道。
“不哦,我对这种事本身没兴趣,能用钱摆平的时候我才不会奉上自己的身体,只有那些最难缠的男人才值得我去牺牲。”
柴玉执起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柔的说道:“你们男人总是鄙视女人是美貌的奴隶,嘲弄女人为了维持青春所做的种种努力,可是,若你们不是视觉动物,女人又何必通过美貌取悦你们呢?”
在唐璜抽出手来的时候,她一瞬间露出遗憾的表情,不过羽毛扇很好的遮掩了这一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半垂着,阴翳让翠绿变得暗淡,她叹息着说道:“在遇到那个未知的存在之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艳羡社交皇后的位置,但绝不会露出非分之想。
但是,和那个强大存在做交易的瞬间,一切都改变了,祂赐予了我不朽的美貌,却奴役了我的灵魂,我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而是由着祂的性子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甚至服从于祂的计划,去寻找咒符来让祂真正的复活。
比起得到的,我失去的更多,那股强大的火之魔气让我不得不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稍微吃一点热的东西,魔力受到刺激,就会侵蚀肌肤,让我全身都变成皱巴巴的褐色,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也是为此而准备的。
我知道我之前得罪了你,成了先生的俘虏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但留下我而不是摧毁我不是更符合你的利益?我能为你做许多事,比那位法官先生做更多、更多、更多让你快乐的事情。”
柴玉收起了羽毛扇,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用轻柔舒缓的语调和唐璜说话,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更是一词一顿,尽可能的让男人的注意力多留在自己身上一会儿。
马车驶过颠簸的土路,即便有减震装置和魔法存在,车厢仍然轻微的摇晃着,因而从窗外照入的阳光也在德·埃斯巴侯爵夫人微翘的嘴唇上摇曳着。
唐璜的眼睛落在她身上,不是他吃惯了家里的鱼肉大餐,想去外面吃点野味,而是检视柴玉的状态,直到此时,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摆出雌伏的模样竭力想要讨好他的女人仍然在撒谎,因为她具有刻印,这是生灵经过快乐、悲伤、痛苦的人生经历后在灵魂留下的痕迹,也是一段时光的缩影。
正因为如此,人可以说谎,用言语,用表情,用交情,用信任,甚至能骗过测谎仪与侦测魔法,但刻印不会,它是如此真实,如此忠实的反应一个人过往的喜怒哀乐。
比起言语,数据更真实......也更无情,总会把一切必要或者不必要的幻想击碎,不肯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结合数据有了判断之后,大法师对女人的诱惑视而不见,摆出冷漠的脸色,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有几个咒符?说实话。”
“算上你给的兔是七个。”
“你怎么看待你的两个儿子?”
“儿子?”德·埃斯巴夫人楞了一下,“他们怎么了?”
唐璜的眼神看的她毛毛的,但她注定得不到答案。形式比人强,就算心里再怎么骂男人不解风情,她表面上还要陪着笑脸只为换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卑微的模样宛如女仆一样。
结合她之前的表现,她的反差也被德拉诺尔记录到了本子里,记录人是如何善变。
等到回到唐璜领地之后,他立刻找到了李琳,把金芝姑娘叫了出来,在李琳的诸人格里,她是比较少和唐璜互动的,每次一出来都会进行另一种形式的互动。
这次也一样,她以为唐璜已经搂不住火了,于是上来就宽衣解带,但唐璜及时出手摁住了她的肩膀,对金芝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与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个?”
方金芝具有分辨一个人说话真伪的异能,她扫了唐璜一眼,确定唐璜说的是实话后,迟疑的问道:“好消息?”
“听着,我没有骗你,也没有拿你寻开心的意思,在说之前,我要求你镇定一些,来,深呼吸。”
“我一直很淡定啊。”
“好吧,总而言之,你要镇定一些,金芝姑娘,其实你爹没炸。”
方金芝愣在原地,三秒之后,大半个城堡的人都挺到沉闷的响声。此时唐璜整个人陷在墙里,枭姬用力的按着他的肩膀,她的睫毛,她的眼眶,她的嘴唇都哆嗦着,异样的红晕在脸庞与耳垂上扩散。
“看吧,”唐璜无奈的说:“我说过你要镇定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