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气的脸色涨红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对于女儿能攒下一笔钱他是喜闻乐见的,葛朗台家的祖训就是聚敛财富一毛不拔,但女儿竟然在他面前把攒下的钱送给别人,对于守财奴来说是彷如夫目前犯般的屈辱。
“不,用手帕就好。”
大法师掏出手帕来附加了一个冰冻的魔法,过于在意情郎的欧仁妮也冷静了下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和父亲顶撞,现在还沉浸在情绪化的余韵里,因而没注意到情郎在大法师介入此事后的惊恐表情。
索迈尔维对自己的伪装充满了不自信,眼下,当唐璜借给他手帕的举动更增加了他心中的不安定感,会不会是唐璜已经看破了他的伪装,借这个机会来提取自己的身体组织,以便进一步的确定证据,而带着检察官是否证明大法师一开始就把他送进监狱的打算?
唐璜当初哄骗鲍赛昂子爵夫人的时候,说索迈尔维是秘密警察的人,虽然在现在被证明是假话,但索迈尔维属于某个秘密组织倒是真的,小白脸画师稀里糊涂的被组织派去刺杀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又稀里糊涂的被唐璜抓住送上绞刑架,但组织再一次介入了此时,保下了他的性命,让他逍遥快活的在猫打球商店两姐妹里享受了一段时间,还让约瑟夫这傻货替自己养儿子。
随后,他作为棋子再度被激活,又稀里糊涂的来到家族远亲家里求亲,他倒是葛朗台家族的人不假,查理-夏尔·葛朗台是他的本名不假,只是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加入组织,又为何遵从组织的命令。
人生难得糊涂,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今朝有酒今朝醉,口袋里的法郎绝不留到明天,这才是索迈尔维作为小白脸的信条,只不过,这次他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白脸画师徒劳的想要挣脱自己的表姐,欧仁妮这傻女人分不清别人的好意与歹意,她手里攥着大法师给的手帕,分明是想来要他的命,可是她一个女人力气大的出奇,他完全没法挣脱。
于是,他提心吊胆的看着手帕敷在自己手背上,冰凉的感觉消除了手部的痛感,当他松弛下来的时候,听到“滴”的一声,大法师手里的某个装置响了起来。
“维里埃先生?”
欧仁妮困惑的看向唐璜,后者扶一扶不存在的眼镜说:“我已经报警了。”
“啊?”
“葛朗台小姐,我请求你不要被花花公子的虚情假意蒙蔽,你的表弟善于用甜言蜜语讨人喜欢,却对你隐瞒了真相,在科西嘉,他曾经试图谋害一位尊贵的夫人而被判处绞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出来的,但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他。
之前我有点困惑他究竟是真的查理,还是假扮的葛朗台家族成员。”唐璜晃了晃手里的魔法装置,“看起来是真货。”
“等等,”欧仁妮试着为意中人辩解,“所以你和你的检察官朋友光顾这里是为了抓人?会不会、会不会是搞错了什么,你们抓人可要按王法来。”
“当然,凭空污人清白可不是好习惯,其实证明很简单,只要证明你的表弟索迈尔维是个苦刑犯就可以了。”
唐璜偏过头去,两公里之外,谢丝塔127在狙击位置看到了他发的信号后借助谢丝塔45的帮助录入了环境参数:风速、温度和地形,随后她扣动扳机,狙击枪里射出的并非子 弹而是一支黄金箭。
转眼之间,金色的线就钻入葛朗台家里,精准了的撕开了索迈尔维肩膀上的一处衣料,唐璜手掌扇动,虚空里凝结的巴掌重重拍在索迈尔维的肩上,在红肿的部位,名为“苦役犯”的法语单词浮现在肌肤上。
这是将死索迈尔维的一着,即便是欧仁妮,看到苦役犯的标识后就不自觉的后退两步,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眼里闪烁着泪光。
即便这种时候,索迈尔维的表情仍然从容,他冷静的回答:“抱歉,表姐,有时候家人就是会让你失望。”
小白脸画师可以过着糊涂的生活,但性命即将被终结.....被同一个人二度终结的时候他可不会坐以待毙,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他犯不着正面硬肛大法师。
所以,他念动了几个音节,那些被他带来赠予自己表姐当做礼物的肖像画突然活了过来,从四面八方钻出来袭击宾客们,而他自己却转身向着地窖的方向去跑。
七罪护住了葛朗台,她也顾不得泄露身份,用自己的天使模拟成其他精灵同胞的强力能力,而德·蓬丰一个驴打滚滚到欧仁妮身边,不愧是脑袋以下世界级的舔斗士,他手撕了索迈尔维召唤出来的怪兽,顺势把怪物的尸体丢在跑路的小白脸画师身上,当索迈尔维挣扎着回头坐起来的时候,看到沐乐已经抄起另外半截怪物的尸体要砸碎索迈尔维的脑袋。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欧仁妮的尖叫让沐乐愣了一下,但下一秒,枪声响起,他扶着自己的大腿脸色苍白的踉跄倒下,索迈尔维收起枪口还冒着烟的枪,继续向地窖走去。
谢丝塔姐妹兵请求远程狙击,不过被唐璜制止了。大法师闲庭信步的尾随索迈尔维进入地窖,看到小白脸砸开葛朗台的地窖,点亮灯光,财富的金色光辉令人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