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每当说起加鲁什的一桩桩,一件件的时候,空气里总是浮现快活的气息。
“换而言之,就是施法媒介搞的鬼咯。”雪华绮晶靠在唐璜身上琢磨道:“可是,我也没看出他们身上有道具散发的强烈波动啊。”
“或许道具未必是东西,而是人。”唐璜回答,“说起来萨维尼安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好像有人和我提及过,又被我当成了垃圾信息从记忆里删除了。”
他唤来炼狱七姐妹里的一位,让她去巴黎找安布雷拉俱乐部的成员调查看看谁知道萨维尼安的情况,穿着红衣服高叉衣搭配吊带袜的长腿姐姐半跪下来表示定不辱命后,化为金色的蝴蝶消散了。
“我收回我的话,”萝克珊桌子下的腿蹭着唐璜,表面上她还是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腮帮,用一副慵懒的、无聊的语气说:“那两个人值得再看看,即便他们本身被一个强力的存在作为施法媒介,又惹来暗黑舔狗兄弟会的追杀,也代表他们身上有不凡之处,毕竟,谁也不会单纯关注两个废物。”
在萝克珊说完话后,大家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在诡异的寂静里,维克托站了起来握紧剑柄说道:“有异常。”
“我们都知道有异常,维克托先生,”巴麻美柔声说道:“这是我们在等待维里埃先生如何利用这种异常。”
在萝克珊去调查那些死掉的野狼时,她也按照唐璜的吩咐留下了一些线索,足以让追踪塔芙耶与萨维尼安的暗黑舔狗们一路追索到这里,而在宿营之时,他刻意让自己这边与两位同行者的落脚地保持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一个足够做些什么的距离。
反过来,如果站在暗黑舔狗兄弟会那边,自己的目标被看起来不太好对付的陌生人拯救,最稳妥的方法也只能是一路尾随,等到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迅速对目标下手。现在,唐璜给出了这种破绽,敌人试图把他这边拖入梦境,以迟滞唐璜他们对另一边遭遇袭击的反应速度,而在另一边必然使出了厉害的杀招,厉害的杀招就代表暗黑舔狗们投入了高级棋子,而高级棋子就意味着更多的情报。
唐璜的手指蘸着酒水写了个“茴”字,代表敌人总计有四人,旋即,茴字在桌面扩散,窗外的幻影崩溃,维克托感受到了轻微的违和感,那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回到现实里的不适。
大法师看向巴麻美,在侍从里速度最快的她张开机械与能量编织的双翼,砸穿天花板顿时飞了出去,唐璜摊开说接着说道:“维克托、萝克珊。”
“你的好侍女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吧。”
“不,我指的是另一个小组,由你们负责拷问他们。”
唐璜做了个抓取的动作,两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和他们的箱子立刻出现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两位暗黑舔狗作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在箱子前的那吓得抱头蹲防瑟瑟发抖,而另一位却果决的掏出枪来瞄准了看起来最好对付的雪华绮晶扣动扳机。
镜影在雪华绮晶周围浮现,扭曲了空间,汹涌侵入物质世界的白色藤蔓组成了一支扭曲的巨剑,替主人挡住了枪击的同时顺势在地板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劈向敌人,那暗黑舔狗顺势一翻滚,谢丝塔姐妹兵的黄金箭就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后背上。
按照常理来说,虽然有意避开内脏要害,仅仅没入血肉很短的距离,但同时遭受如此密集的皮肉伤,一般人也会因为剧痛而失去战斗能力,但该说不愧是舔狗,他竟然无视了伤痛,转换目标直奔着距离最近的维克托而去。
维克托丢出两柄飞刀,直奔舔狗的面目,而敌人也举起手臂让基佬杀手的飞刀硬生生扎进他的手臂里,维克托还没见过这样的怪异,他侧身躲过横冲直撞的舔狗,同时手中尖锐的破甲锥洞穿了舔狗的右手,硬生生把手枪从手掌里挤开。
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枪走火,旋转着的枪口 射出的子 弹随机的奔向萝克珊的脚面,在附近被茜色的火焰包裹,融化的铅滴落在地板上,又被女大剑的鞋跟踩过。她自虚空里拔出剑来,走到木箱旁边,那狂战士一般的舔狗露出紧张的神色,奔向木箱而来。
女大剑回转身体,一脚揣在敌人身上,让他受力腾空的瞬间向前跨出两步,抓住敌人的手臂狠狠的摔在地上,本就腐朽的木板崩塌,木屑在半空里被火焰点燃,像是夏日的萤火虫一样飞舞着。
萝克珊松开手,紧接着俯身扭断了舔狗的脖子,可那舔狗似乎连致命伤也能无视,竟然抓着萝克珊想要站起来,女大剑把他甩了出去,又被雪华绮晶编织的藤蔓抓住,紧紧捆住不能动弹。
“感觉微妙,不像是活人,而是类似于我的状态,用意志遥控着一具拟人的身体行动。”蔷薇少女评价道。
“事实也是这样啊,”萝克珊在走过去把木箱掀了起来,里边蜷缩着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人,“这才是本体啊。”
“怎么回事?”维克托问道。
“很简单,躲在箱子里的人和旁边抱头蹲防的人是一对搭档,前者能够进入模具之中活动,而后者则可以制造可以活动的模具,大概因为存在距离限制,所以那位本身没有战斗能力的制造者也必须跟随行动,既然不是自己的身体,当然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这才是不死人的真相。”
听了雪华绮晶的话,唐璜点点头,不久之后巴麻美带着惊魂未定的塔芙耶与萨维尼安回来,一脸愧疚的说:“抱歉,没想到他们那么弱,被我一炮蒸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那么脆弱的,早知道就用缎带魔法了。”
巴麻美态度诚恳,表情愧疚里还带一点委屈,让身后两个幸存者咋舌:对于巴麻美来说一炮蒸发的人物,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像一生之敌一样的大boss,谁知道轻轻松松就被人干掉了,甚至未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