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她的大限到了，布里戈无比专注的聆听着比哀兰特每一句告别的话，直到少女说出“自由的”之后再无声响，他已经顾不得对方“不要回头”的警告，回头看过去。

在他眼里，比哀兰特不见了，只余下一朵小小的樱花出现在视野里。布里戈抓住了少女最后的残留，捧在手心里，赤红的双眼盯着它，身体轻颤着，汹涌的悲伤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喉咙。

“啊……”

他嘴巴张的大大的，发出了类似哑巴一样的拟声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失去了力气的他从座椅上滑落，跪倒在地上，在手掌握紧樱花的同时，泪水从眼眶决堤，温热的感觉从脸颊向四周扩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泪水唤回了他身体的感觉，当他的悲伤突破了身体的禁制，整个教堂里都回荡着他的恸哭。

第二十五章 独身者故事（14）

把时间拉回到前一段时间，当布里戈与希尔薇交战的时候，弗朗索瓦陷入上刺刀的火枪手们的重围里，帅哥神父仍然游刃有余的把棒球棍扛在肩上，对周围挑衅似的招了招手。

一名火枪手按耐不住立功邀赏的渴望，端起火枪刺了出去，弗朗索瓦身体一闪，把枪口夹在肋下，枪管应声锐裂，跌落的刺刀被他踢了一脚，旋转着插 进第二名展开进攻的火枪手的喉咙里。

帅哥神父风度翩翩的转身，躲过两道散发着寒光的刺刀戳刺的轨迹，扛在肩头的棒球棍挥下，砸烂了刚才失去武器的火枪手的脑袋，他却没让尸体倒下，而是抓着尸体的手臂一下子把他揽进怀里，跳着热情的探戈交换了位置，让瞄向他后背的刺刀刺中了自己人的尸体。

弗朗索瓦一下子把尸体推了出去，附着在上面的巨大力道直接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撞倒在地上，火枪手们的队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无法维持刚才紧凑的队形，相互保护，给了弗朗索瓦各个击破的空间。

托鲁倍神父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自己宿敌的表演，看着弗朗索瓦用棒球棍、刺刀或者拳头一个一个解决他以及希尔薇带来的喽啰，活到最后的是一个职业者，托鲁倍神父豢养这职业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面对从阴影里刺出一剑的职业者，弗朗索瓦在今晚第一次使用了冥衣赋予他的能力，他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就出现在职业者背上，一脚踏断了职业者的脊骨。

“啊！”

在职业者发出濒死惨叫的同时，托鲁倍神父也终于做出动作:他掏出他的爱枪“图尔黄昏”，让准星套在弗朗索瓦身上，在帅哥神父落地的同时，他也扣动扳机，弹丸贯穿了弗朗索瓦的左臂，冥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它甚至是完好如初的，而弗朗索瓦的血从缝隙里渗了出来，被泥土吸收。

“曾经我很嫉妒冥衣赋予你的能力，明明我们都是抱着三心二意”的心情加入了暗黑舔狗兄弟会，为什么你就能拥有加速到近乎掌控时间的变态能力？”

托鲁倍神父轻轻笑了起来:“不过真是太幸运了，冥衣赋予你的能力存在先天不足，那就是无法对其他冥斗士生效，不幸的是，我只要憎恨着你，冥衣赋予我的能力就能让我的子 弹确切的钻进你的身体。”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不知道仇恨竟然能让你转化成动力，看来上次你打伤我也是因为这个力量啊。”

“是的，但没有下一次了。”托鲁倍神父举起手枪,“该说再见了，弗朗索瓦。”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弗朗索瓦从添狗神父的视野里消失了，托鲁倍惊恐的瞪大眼睛，直到一阵风扑面而来，他迅速完成了冥衣的着装，同时向风吹来的方向挥动手臂格挡，在令人心悸的碰撞声里，他的手臂撞上弗朗索瓦的脚。

托鲁倍在格挡了弗朗索瓦的攻击后，顺势想要抓住帅哥神父的脚踝丢出去，但帅哥神父完全不给舔狗神父机会，弗朗索瓦轻巧的踩着托鲁倍的手臂在空中翻滚，同时顺势踢出一脚，把托鲁倍另一只手中的枪械踢飞，落地的时候顺带着踩坏了它。

“加速能力……怎么可能？！”托鲁倍有些失态的说道:“难道他们在骗我？”

“不，他们没有骗你，汉高，冥衣赋予我的加速能力的确没对你生效，可是你忘了，我除了是个摸鱼的冥斗士之外，还是个努力的复仇者，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我可是日复一日磨砺着自己，早已经用血统精炼的魔法让自己的素质逼近了上限。”

“明明团长和死去的那些兄弟都没有让你做过什么，但你还是决心为了虚妄的理由复仇，为了虚妄的理由活着，为了虚妄的理由努力……弗朗索瓦，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不，走火入魔的是你，汉高，在传教队伍被奸人所害，于一夜覆灭只存你我后。你竟然想着苟且偷生，而不是为了死难的战友做些什么，看看你现在因为什么而恨我:女人，财富，荣誉，权力？与你的青年时代相比，你简直像是被欲望的锁链栓在墙角的奴隶。”

“我跪着，但是我活着；你不跪，还要拉别人一起去死。”托鲁倍摆开战斗的架势，“这才是我们之间根深蒂固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