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问题的不止是冥王军对吧，”唐璜略微思考后说道：“如果我是哈迪斯，在己方因为意外因素已经处于不利局面的情况下，肯定会祭出一手奇招，把敌人也拖入混乱的节奏里。

哈迪斯的冥斗士们已然肆无忌惮，舔斗士们却迟迟不见踪影，可见雅典娜女神这一世的转生出现了问题。”

“是的，神民想要降世就要寻找一个合格的、能用来转世的身体，哈迪斯抢在我们准备迎接女神降临之前，以冥斗士作为吸引，亲身潜入现场下达了诅咒：雅典娜只能在莱斯托拉德家族的直系血裔中完成转生。”

唐璜回忆了一下当代莱斯托拉德伯爵谈过的家族构成，说道：“据我所知，即便这诅咒大大缩小了雅典娜能够转生的范围，但我所知，路易有三个姐妹，再往上还有四个姑妈，这些莱斯托拉德家族的成员，以先生的决断力，她们中的一个早就变成了雅典娜......是因为诅咒还要别的附带条件吗？”

“不，诅咒只有这个。”老人苦笑着说：“作为老对手，哈迪斯相当了解女神的降临标准——雅典娜是三大处女神之一，她也只会降临在处女身上，可我家的女孩子们早都嫁人生子了，生下的后代只有男性，所以雅典娜迟迟无法降临。”

“让时光倒转不行吗？”

“女神不可亵渎，她不可能接受这种亵渎的做法。”

“那么模拟了莱斯托拉德家族血脉的人偶可以吗？”

“不行，女神必须转生到活生生的人类少女身上。”

“精神洁癖可不太好伺候啊。”唐璜感叹道。

老莱斯托拉德翻了个白眼，对唐璜轻佻的评价无话可说，只剩下叹息，女神迟迟不能降世，忠于她的战士无法集结，只能凭着他未雨绸缪聚集的一点力量被动的抵抗着暗黑舔狗兄弟会的进攻。

从最近的情况来看，冥斗士们的袭击变得越来越精妙，越来越危险，他唯一一个儿子差点送命，在某些封地的统治陷入瘫痪状态，这不是哈迪斯的风格，冥王素来以简单粗暴著称，不屑于搞这种凡人才会使用的把戏。

似乎是看出了老人的想法，唐璜开口说道:“从我的渠道得知，哈迪斯，或者说莱特·鲍德温暂时退居幕后，由她的亲信潘多拉指挥冥王军，这一系列的袭击都出自她的手笔，就在不久之前，我抓住了她计划里的破绽，结果哈迪斯立刻现身与我对峙，这证明哈迪斯对计划有相当的掌控力。”

听到唐璜的介绍，老人愁容更甚，大法师问道:“那么为什么不尝试拉拢盟友，或者不尝试直接汇报朝廷解决这股黑暗势力？”

“因为冥王军不死，他们的特殊属性注定只有被女神眷顾的舔斗士们能击败他们并将之封印。

而且，之前几次圣战里不是没有领袖试图借助世俗的力量与冥斗士们对抗，但是，堕落远比升华更容易，世俗的力量更容易沉醉在哈迪斯不死的诱惑里，反过来成了他的帮凶。”

“难道雅典娜不能给出让人心动的筹码吗？”

“……还真没有。”老莱斯托拉德挠了挠头，“女神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不是还有生命吗’？”

处女碧池可还行。唐璜想。

他没把想法说出来，不然身为雅典娜的狂热崇拜者，老莱斯托拉德肯定会要求和他男厕决斗的。

“当初，我以养老为借口修建了养老庄园，准备以此作为雅典娜的行宫，以及一个强有力的堡垒，最宝贵的十二件黄金圣衣和女神的权杖都封存在二层地下，由我培养出来的绝对忠诚的手下守护着，还有警戒冥斗士的魔法，能把冥斗士们的力量削弱到十分之一的防护结界。

怀揣着这个秘密，我甚至不敢和自己的儿子说，因为他在证明自己的忠诚之前也是不可信任的，我每夜辗转反侧，思考忠诚与家庭的幸福哪个更重要……利用古明地恋来吸引戈迪萨尔与艾迪安这样能成为十二黄金舔斗士的人的操作，我的人生里重复了很多次，甚至、甚至我让家庭的伦理观变得崩坏。”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的脸上因为激动多了两抹红晕，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还记得我向你们提及过，我把骚扰了一星期的巴黎法师协会的接待员姑娘娶回来做第三任妻子的故事吗？

我娶她并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她是个好生养的体型，并且拥有制造优秀后代的素质，在哈迪斯的诅咒面前，我只能尝试生一个具备莱斯托拉德血脉的女儿。

所以我娶了她回来，尝试了一段时间后她的肚子仍然不见动静，我明白我老的已经很难让女人怀孕了，所以我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联系到这位夫人的死，唐璜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抬手说道:“先生，我并非来聆听你忏悔并开解你的牧师，如果你不想谈这个话题，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