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回答说‘是’呢？”

“那我的回答和对戈迪萨尔与艾迪安……应该是这么叫的吧。”古明地恋低头，随手掏出小本本看了看，“哦，没错，是他们，我的回答是‘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无法回应你’。”

“这拒绝真是果断的让人伤心啊。”

“难道要说谎，扭曲自己的心意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古明地恋困惑的瞪大眼睛，“可是，姐姐说撒谎不是好孩子，不撒谎的话让人伤心也不是好孩子……”

眼看对方要钻牛角尖，唐璜急忙改变了话题:“看你小本本的模样，你似乎变得不像以前一样满不在乎了，上边都记了什么？”

“要交换，”古明地恋伸出手来，“人类里有个叫阿求的小姑娘每天写写画画可有意思了，你在你那群人里的地位应该和阿求差不多吧，那么你也一定写写画画了。”

唐璜挑了挑眉毛，没去反驳恋恋颇有槽点的话，幻想乡到处都弥漫着一种不靠谱的气息，认真他就输了。

大法师掏出日记本给古明地恋，也从后者手里接过小本本，妖怪少女的小指头划过他的无名指，稚嫩水嫩的肌肤留下微凉的、痒痒的触感。

“夏之月10日，我想看人类打麻将他们却装作看不见我的样子，哼，这个仇我记下了！

夏之月12日，人间之里的小孩朝同伴丢沙包却砸到了我，我还没说话，他们就已经呼啦啦哭着跑掉了，真过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这个仇我记下了！

夏之月15日，我遇到了魔理沙，她是个魔法使，和博丽巫女一起来到地下找姐姐我，她笑嘻嘻的朝我打招呼，还试图偷我东西，偷东西可不是好孩子！这个仇我记下了！

夏之月16日，为了给宠物找好吃的食物去妖怪之山，我和姐姐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里警戒的白毛天狗却把我当陌生人拦了下来。这个仇我记下了！”

“为什么你的小本本上都在记仇啊？”

“为什么你的小本本上都在和人打牌啊？”

两人交换阅读之后同时对对方吐槽。

“总而言之，这次我请你过来，一是要彻底解决你第三只眼的开关问题，然后也是为了戈迪萨尔和艾迪安，他们光是看到你，就能萌生无限的希望，希望生勇气，勇气成战力，他们面临着一场战争，在敌人到来之前，我希望他们越强越好。

所以，不要对他们太残忍啊，如果他们表达自己的好意，你乐意的话直率的说出来就好，你不乐意的话只要微笑就好了。”

唐璜刚想说刚好有一个碧池系女神雅典娜可以参考学习，那位女士可真是把人类的感情拿捏的恰到好处，所以所以总是在每个时代聚集优质韭菜，或者说舔斗士与各路牛鬼蛇神打代理人战争。

可是，恋恋是那么可爱，那么单纯，由纯入碧易，由碧复纯难，他不想古明地恋的家属拉着他的衣袖声泪俱下的说“求求你做个人吧。”

“哦，我明白了。”恋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看过人类的漫画，戈迪萨尔与艾迪安就是你身下骑的驴子是不是，我就是你手里钓竿拴着的绿萝卜（欧陆有红萝卜、白萝卜、黄萝卜、绿萝卜、黑萝卜和紫萝卜，橙色的胡萝卜是荷兰农民杂交出来的品种），驴子看到悬浮的萝卜拼命的想往前够，却怎么也够不到。

主人就用这样虚幻的物质奖励诱导驴子是拼命努力，如果驴子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回头对主人抱怨为什么还没吃到鲜嫩的萝卜时，主人就摊开手理所应当的回答‘那是因为你不够努力’，然后继续榨取驴子的体力方便自己，真是狡猾又残忍的回答呢。”

“以你的立场而言，这番话蛮有趣的…….实现不了的希望对努力者来说是徒劳无功的绝望什么的。话说，你不讨厌说谎吗？”唐璜问。

“我没有说谎啊，这是你说的，我乐意的时候坦率所想，不乐意的时候只是微笑，什么也没说啊，你才是那个骗子。”

“是的，我就是那个骑驴的人，而你是我的绿萝卜，你不讨厌我吗？”

“不讨厌啊，”古明地恋回答:“善与恶能分的那么明白吗？善与恶又是谁制订的标准呢？当自己的评价体系与大众冲突，当自己的欲望与大众的欲望相背，又该遵循哪一个呢？”

“这些都是没有绝对正确答案的问题，”唐璜摇了摇头，“至少，以自私为出发点的话，绝对没有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