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看到被黑色斗篷的女人推开他的卧室门时,下意识的问了声“谁”,不过下一秒,他哑然失笑,搞得那么神神秘秘来看他的,一定是公爵夫人的人了。
“夫人原则上同意你的行动,我们这边被人盯着,实在不好做什么,复仇这件事反而是你来做比较简单。”方金芝把一个香袋丢了过去,“联络方式、治疗你伤势的药膏和一些用得到的小道具都在这里面,使用的方法记在说明书上,记住,看明白之后就烧了说明书。”
“我明白了,夫人还好吗?”
“她很不好,已经到了要向宗教寻求庇护的地步。”
“愿她早日好起来。”
“我会转达给她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那么,请记住,今天不曾有任何客人拜访过你家,你也不曾得到过任何东西。”
方金芝看了奥古斯都差不多五秒钟,直到把后者看的毛骨悚然才收回了目光,浅浅的点头转身离开。青年军官听到女人下楼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轻……轻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仿佛一个几岁的幼女正常走路一样。
寒意在他心里扩散,他相信这是公爵夫人的使者特别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做他承诺之外的事。
第十章 十三人行会(10)
在涂了公爵夫人送来的黑玉断续膏后,仅仅用了一天就只好了全部的伤势,那些时常在夜晚把青年疼醒的肋骨创伤统统消失了。
恢复了伤势之后,青年不顾母亲的劝阻,立刻回到了巴黎,向敌人宣告他的归来。他非常高调的行事,因为他觉得他越是活碰乱跳,越是能让躲在暗处的敌人惶恐不安。
然后,他第二次遭遇了事故。
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奥古斯都选择让他的马车在开阔地带行驶,途中不经过任何带天桥或者阻碍视野的建筑,躲开储备巨型投掷物的场合,一连三天,青年军官像野马一样在巴黎里跑来跑去,尽可能把他回来的消息传播的远一点。
一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他去拜访格朗维尔子爵,了解案情的进度,能干的检察官已经把目标缩小到了原来的15%,看起来距离找出暗杀他的主谋,克莱芒丝的情夫已经不远了。
之后,他去巴黎教堂祈祷,看到了德·绍立厄公爵夫人憔悴的面容,唐璜与雪华绮晶陪着对方,前者还对奥古斯都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一切就拜托你了。”唐璜小声说。
禁卫军官心里美的冒泡,如果蛐蛐肋骨骨折的伤害换来他被御前大臣纳入视线,那么这代价简直不要太划算。
他美滋滋的走掉了,以为大法师是在鼓励他,然而,无论是唐璜还是雪华绮晶,落到他背后的目光都是满满的同情。
“可怜的人。”唐璜说道。
“可怜的人。”
雪华绮晶重复了一句,奥古斯都以为自己是屠龙的英雄,在接受狂王的祝福后迈向魔王的地下城,他不知道,狂王与魔王虽然敌对,却以挪动棋子并观赏其上演写好的剧本为乐。
心里美的冒泡的禁卫军官沿着勃艮第大街下坡而行,车至费拉居斯的车马行对面、下水道井口处,车轴从中间完全断裂。男爵当时车速相当快,车轴断裂的结果必然是使两轮急剧合拢,将他的头部碾碎。幸亏车篷有一定阻力,使他免遭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