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卡迪央王妃的秘密（1）

的确，既然一位父亲如此爱自己的女儿，在她死后，仍然会因为敌人玷污她的名誉而表现出愤怒——哪怕这种愤怒毫无必要，会让他露出破绽。

“你很好奇吗？”费拉居斯露出疲惫的笑容，“她是我的女儿，她是如此爱我，反过来说也一样，但是，有一件事横亘在我与她之间，让我既爱她，也能在必要的时候牺牲她。”

若是一个人决心保守秘密，他绝不会同别人说一个字。费拉居斯这样说，实际上已经在钓唐璜的胃口，表明他其实要吐露真相。

“请说。”

“因为克莱芒丝是我的女儿，但也不是我的女儿。”

“老兄，你被绿了？”

“是的，我被苦了，而且绿的心甘情愿。”费拉居斯说：“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最近的同性恋有点多，你们反派非要给自己加点特殊属性来标榜自己的存在感吗？！

这回轮到唐璜往后退了两步，他迟疑的说道：“考虑到你们在马耳他岛，很难见到女人的情况下，似乎搞出这种取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要娶妻生子，还让隔壁正义的王叔叔来帮忙。”

“因为同性恋是原罪，而单身汉是原罪中的原罪，一个男人有事业，有地位，有钱，但他仍然单身的话，就会招来别人诸多非议，我参加的这个十三人行会，成员不管外表如何光鲜，却遵循着隐秘性的选择，不能因为表面人设招来非议。”

费拉居斯捏紧了拳头，调整呼吸之后接着说：“可是，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所以我只是在丈夫的本职上敷衍了事。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如果几年之内生不出孩子，依然会被别人说三道四，那些替你操心家事的小市民们，无论如何你也阻止不了他们。

我自己不行，所以就让我老婆去找情人好了，就这样，克莱芒丝诞生了。”

因为你养育了她几年，所以你对有感情，又因为她不是你亲生女儿，所以你才胖她成为你计划的牺牲品。唐璜想。

那么，他心血来潮、当初被认为多此一举的某个调查现在就有了利用的余地。

唐璜打了个响指，变戏法一样让一个公文包落在地上，里面的文件飞了出来，穿过铁栅栏落到费拉居斯手中。

“这是什么？”

“调查报告，调查你与克莱芒丝，也就是德雷马男爵夫人的血缘关系，我原本准备作为物证之一在法庭上展示，可惜你连抵抗都不肯抵抗，也就没必要展示死者不愿泄露的隐私了。

结果，这份报告在意外的时间意外的场合排上了用场，说不定能产生点让人不那么意外的代价。”

费拉居斯花了五分钟来看完报告，他的手从中途就开始颤抖着，最后抬起头来，用看到杀父仇人一样的凶恶目光看着唐璜。

“不，绝不可能，这是你为了扳倒我制造的伪证！”

“是不是伪证你可以自己好好想想，”唐璜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你曾坚信不疑，你的女儿是隔壁正义的王叔叔的后代，因为你的同伴是如此告知你的，但同伴就一定值得你信任吗？

有时候，就连家人都会让你失望。”

唐璜离开了，他给费拉居斯的那些文件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迅速变得枯黄，无声的被火焰包裹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