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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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的举办人蒂凯小姐大约是不愿意荷露丝继续抢她的风头,她的衣领拉低了一些,舔了舔嘴唇重新拉回几个男人的目光,挑衅一样的看了荷露丝一眼,结果,那个奇怪的女人绷紧了身体,又慢慢瘫软下去,不知道为什么那碧色达眼眸里蓄满了朦胧的雾气。

“浪荡这个词是我用来形容接下来这个故事里的主角,德雷马早年最棘手的敌人。他是一个才华出众而又命途多舛的贵胄,一个漂亮的可以女装的年轻人,神思妙想,逻辑鬼才,善于谈笑风生和头脑风暴,年纪虽轻而阅历很广。目前暂时混迹于浪荡公子之列,并且是个秃头。”

“等等,秃头美男子?!”

“正因为如此他戴假发女装啊才方便啊。”卡陶摊手说道:“哦对了,还有浪荡这个词的解释。‘浪荡’一词,也可称之为意大利人的街头哲理。

那是指一群二十多岁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个个自命不凡,而又都怀才不遇,但总有一天会崭露头角,成为赫赫要人。

在此之前,他们与三教九流结交,可以去肮脏的小酒馆和码头工人痛饮,也可以睡在伯爵夫人的床上,第二天醒来对苦主说‘你老婆真棒’。总而言之,你们可以理解为有雄心壮志却由着自己欲望行事的人。

那个浪荡的年轻人叫加布里埃尔-冉-安-维克多-邦雅曼-乔治-费迪南-夏尔-爱德华·吕斯蒂柯里·拉帕菲林伯爵。吕斯蒂柯里家族丢掉托斯卡纳地方的一个小小的诸侯国后,立即与卡特琳娜·德·美第奇一道来到法国,他们与德·埃斯特家族略沾点亲,与吉斯公爵结过盟,在圣巴托罗缪之夜杀了不少新教徒。

查理九世封他们继承拉帕菲林伯爵的产业,那是没收的萨瓦公爵的领地。后来亨利四世又从他们手里买了回去,不过仍把伯爵头衔留给了他们。这位伟大的皇帝做了一件蠢事,就是把领地还给了萨瓦公爵。

作为补偿,拉帕菲林家族两次晋爵,并主持过一届政府。远在美第奇家族有自己的纹章之前,他们就拥有了蓝花银质纹章(纹章正面刻有查理九世的御玺),上有两个农民的雕像托着一顶伯爵冠冕,冕上的铭文是:INHOCSIGNOVINCIMUS(拉丁语:以此印记,佑吾必胜)。

拉帕菲林家族曾在瓦卢瓦王朝中政绩斐然,一直延续到黎塞留执政时期;在路易十四治下逐渐衰微,到路易十五时完全败落。

一天,拉帕菲林同他的朋友一起散步,那位朋友把烟头扔在一个过路行人的鼻子上了。那行人缺乏雅量,竟然发起火来。

年轻伯爵走过去对他说:‘您把对手的火给碰灭了。’

于是机灵的证人宣布双方都保全了体面,避免一场流血冲突的发生。”

“是个小机灵鬼。”毕安训赞叹道,

“是的,只有机灵人才能和机灵人对抗,尤其是在机灵人逃避债务,而另一个机灵人要讨债的时候。”

卡陶接着说:“每一个见过拉帕菲林的人都会认为他是天生的贵族,而气质这种东西,终究是要靠演技和经济来衬托的,这是暴发户装不成贵族,以及落魄贵族气魄不复往常的原因。

拉帕菲林的人设是个贵族,他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又没有稳定的、殷实的收入来源,因此他不仅预支了自己未来的钱,连带着自己朋友和情人的钱包也一起预支了。”

“做他的情人岂不是要变得很穷?”蒂凯小姐瞪大眼睛说。

“无需担心,这笔钱虽然由她们开始当冤大头,但是聪明的她们很快就会编造名目,用撒娇、请求、命令、威胁的方式从丈夫或者暗恋她们的老实人那里骗到更多,不仅没有损失,反而小小赚了一笔。

而她们所付出的,不过是几个笑容,几句贴心讨好的话语,或者被男人亲吻手臂,挽着胳臂散步,可能连跳舞的机会都捞不到。

总而言之,拉菲帕林为了维持贵族风度和浪荡生活欠了不同的人很多钱,为了还钱他又欠了更多人的钱。在高利贷商人那利滚利的算计下,他欠了更少的人但更多的钱。

某一天,他的裁缝想起主顾欠了已经整整一千法郎,原本裁缝是不会允许欠那么多的,但谁让她是个寂寞的女人而拉菲帕林是个美男子呢。

一天早晨,裁缝刚刚睡醒,把翻看账簿作为消遣,结果看到拉菲帕林已经欠了惊人的数目。

男人的欲望在一日之晨非常强烈,而女人的欲望却恰好处于低潮期,所以女裁缝面对美男子的时候理智难得战胜了欲望,她也清楚自己如果去讨债,怕不是羊入虎口,不仅没要来钱,反而自己倒贴出去一身肉还有钱包——类似的戏码已经上演了好几次,有一次女裁缝忘了自己处于危险日差点搞出人命,回到家后她机智的和老公又来了一发,才确保万无一失。

她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她的大徒弟到拉帕菲林家去收钱。那孩子在鲁尔郊区一个庭院尽头六层楼上找到了这位倒霉的欠债人。房间里没有家具,只有一张床——如果两个木箱子上面垫上一块木板,一堆稻草和一个亚麻床单的聚合物能称之为床的话。

还有一张桌子,制造的手法和床差不多,拉帕菲林听取了在清晨七点钟向他提出的这一荒唐的、而且据他说简直是无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