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啦，指挥官，难道你认识我？”年轻人突然问道。

“好像是。”于洛回答。

“我也觉得您面熟，我想我在学校见过您。”

“我从来没到什么学校去过，”指挥官粗声粗气地回答，“你从什么学校毕业的？”

“综合理工学院。”

“好，这学校专在教室里培养军人，你是什么兵种？”

指挥官无法抑制对毕业于这座学府的军官的厌恶，因为他们绝大多数都属于保王党，那些战术素养很高的军官行军打仗，勾结外国，给于洛和他的战友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你在什么兵种？”

“海军。”

“哈哈！”于洛狡黠的笑道，“你在海军想必认识许多这个学校的学生了？，可惜，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只有炮兵和工兵军官。”

“因为姓氏的缘故，我是例外。”年轻人回答，“我家祖辈都是水手。”

“那么请问尊姓，公民？”

“你在莫尔塔涅居然脱险了？”于洛也知道了杜·加全家遭遇的惨剧。

“我儿子差一点丢了命，”杜·加夫人立刻说，“两粒子弹打在……”

“有证件吗？”于洛打断了女人的话。

“你想看吗？”青年水手不客气地问，他狡黠的蓝眼睛在于洛和德·韦纳伊小姐两张阴沉的脸上扫来扫去。

“你小子乳臭未干，就想耍弄我！GKD，把证件拿出来，否则就跟我走！”

“哼，好样的，我又不是傻瓜。我凭什么给你证件！你是什么人？”

“地区指挥官。”于洛回答。

“哟！这么说情况更严重了，我可能持枪拒捕呢。”年轻人把一杯波尔多葡萄酒递到司令官面前。

“我不渴。”于洛说，“快，少废话，你的证件。”

正在这时，大街上传来武器碰撞声和三、五个拿着线膛枪士兵的脚步声，线膛枪在这个时代属于宝贝，只会配给神枪手们使用。

于洛走到窗前，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他的亲兵已经封锁了附近的出路，两个连队的士兵轮转进食过半，随时能够被集合起来投入与白军的战斗。

德·韦纳伊小姐见了，身子一哆嗦。这显然是一种关切的表示，伪装成杜·加的年轻人脸上既冷漠又矜持他往上衣口袋里掏了一阵，抽出一个漂亮的皮夹子，把证件递给司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