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杜·加夫人眼光一动,阅人无数的她已经把德·韦纳伊小姐挺身相助归因于春心而不是善心。
她无疑是对的,而从她的视线里,德·韦纳伊小姐猜到了她猜到了,这个漂亮的姑娘先是脸上一红,随即温顺地垂下眼帘,然后她又迎着杜·加夫人带着威胁意味的指责目光高傲地扬起头,大胆地望着所有人的眼睛。
女人与女人围绕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时候,总能生出无穷的勇气。
另一边,于洛脸上写满了惊愕,仿佛听到一群乌合之众能把切尔诺贝格或者龙门攻陷一样震惊不已。
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就算是上半场3:0而下半场被逆转,他仍然接受现实的刚毅性格。在坚毅的眼神里,他把信还给巴黎来的女人。
这是由内务部长签署的一封信,信中明令各地方当局服从这个神秘女人的安排。
于洛知道他该遵从中央的命令,但军人和男子汉的尊严与荣誉让他拒绝服从命令。
在尊严与前程之间,他选择尊严。
于是,这个军人做了所有人出乎意料的事:他从剑鞘里抽出剑来抓在手里,往膝盖上一搕,其力量之大立刻把剑折断,扔在地下。
萝克珊挑了挑眉毛,既是为了于洛的力气而惊讶,也是为了事件的戏剧性发展而惊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刻,她在愉悦的微笑。
“小姐,你应该干什么你心中大概有数。可是,一个共和国军人也有他的思想,他的尊严。”于洛说,“当漂亮娘儿们发号施令的时候,我就不干了。今天晚上我就向第一zhi政ci职,叫别人而不是于洛来听你的吧。
当我不理解的时候,我就止步,尤其是当我有权利理解的时候。”
房间里一时间鸦雀无声,但是这寂静旋即被年轻的巴黎女人打破,她走到于洛面前,伸出手来对他说:“上校,尽管你的胡子有点长,你还是可以吻我,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不胜荣幸,小姐。”于洛下了对方主动伸出来的台阶,往这古怪姑娘的手上笨拙地吻了一下。
“你呢,伙计,”他狠狠地指着年轻人,又不甘心的补上一句,“你真是死里逃生!”
“指挥官,”心里重新安定下来的杜·加笑着说,“玩笑该结束了,你如果愿意,我这就跟你到区里去。”
“发生了什么?”
在萝克珊的感官里,唐璜重新上线了。
“吃饭,洗澡,还是鬼混?”她轻佻的问道。
“一边吃饭一边鬼混,然后一边鬼混一边洗澡。”
唐璜的声音露出点疲态,萝克珊隐约听到吞咽的声音。
“好嘛,这种时候还不忘偷吃。”女大剑无奈的耸了耸肩,“但愿你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你说,我在听。”
“简单来说,巴黎从京城派了个漂亮女人,自称是德·韦纳伊小姐,当局要求地方服从她的一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