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铭眉头一挑,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依稀如过去,两人出行分别以男女装扮,被叶笙箫笑称身材不显的王清霁披上大氅,内着青衣,束发后哪怕相貌寻常,亦有寻常人见不得的气韵在身。被她牵着手并肩行的于素铭,打扮倒是考虑到不应过于显眼,刻意低调了不少,但也如今日下午时的少年所言,自有格调不能去。
王清霁转头看向她,笑着说道:“不如……就让那公子卖你我一个面子吧,真要是闹出事情来,我们拉他一把算是报答,怎样?”
于素铭呵呵笑道:“那你这不就是让我出卖色相吗?”
王清霁摇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先扪心自问,我舍得你去做这样的事情吗?真要有这个气度,我就不会说那些蠢话出口,闹了个什么都要,结果现在就剩你一个。”
于素铭悄然捏了下她的手,冷嘲道:“中午的时候是谁说不提这些事来着?食言而肥知道不?”
话一说说完,她顿时愣了下来,低头看向王清霁那无有任何起伏的胸膛,讶异道:“莫非……你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了?”
王清霁没好气的横了于素铭眼,说道:“说正经时的时候别些掺胡话进来,听了就觉得烦。而且我刚才也不是完全在开玩笑,要是一会儿找不出好理由,那说不定真得蹭别人一个面子,反正有我在旁边,你能出什么事情来?”
或许是有过中午的事情,又或许是不耐风雪严寒,今夜于素铭的穿着十分的怕冷,与过往的她可谓是截然不同。
于素铭正欲反驳,忽然又想起过去的拈花惹草之举,确实都是在自己离开时候发生的,以此延伸到这句话,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不喜欢呀。”她想了想,还是学着王清霁来了句理直气壮的话。
王清霁不再坚持,点头道:“那也行,我再想一想办法吧。”
敲定了事情,两人也不继续纠结下去,兜兜转转后去到了掌柜口中那家酒楼前,也算是赶上了最后留下的位置,从风雪夜走入了热气腾腾的店子里,享受久违的滋味。
……
某处小镇上的茶铺。
人各有路,自昨日分别后,叶笙箫再也不去想秋水欲要如何,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回应该要处理的事情上。
如于素铭想的一样,当日她的离去是心血来潮之举,虽说确实有些担心秋水,但她顾虑的绝非是人身安危一类的事情,单纯不想秋水因为纠结情事,郁郁不得解,不知不觉间走入邪路罢了。
只要是秋水想通了,哪怕她不道出分别二字,叶笙箫依旧会选择主动离开,让她一个人安静的渡过些日子,而不会强求她出手相助,帮忙解决其他的事情。
当长安一事的结果快马加鞭来到谢青莲耳中时,这位在南琅琊渡过了数十年风雨的女子,自然是知晓自己在明面上已经输了一着,但深知王清霁脾性如何的她,只为那些壮举感到高兴,绝无半点恼怒孙女坏了自己事情的意思。
但输了便是输了,刻意纵容王清霁鲁莽行事的王景略不会让她盖过这个事实,考虑了许多后,谢青莲还是决定将之后的事情交给了叶笙箫处理。
既是无人可用,亦是做出最后一次考核。
叶笙箫知晓其意,自然是要认真对待此事,与秋水分别之后,当即赶往此处,与等候多时的谢青莲手下心腹会面,探讨之后该如何行事。
“刚才已经确定了,王景略长老被肃雨君亲自拦下,魏仲晦同样是出面拦下了夫人,无常道那位的帖子就在今日去到了谢承络的桌子上,至于焚血楼暂时没有多少动静,奇怪的有些不寻常,与之相对道门那边的态度也颇为模糊,除去坎虚门已然下场外,余者并无明显动作。”
无须思考,叶笙箫便抓住了话里漏掉的那个,直接问道:“六扇门没有动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