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王泽言抬头望向她,沉声问道:“真的只有两位天人吗?”
听了这话,纳兰萚兮忽地笑了出声,带着些许嘲弄,感慨道:“你想的也未免太过遥远了,妄想天开大抵如此,还是早点儿歇息吧。”
言罢,她将手中酒壶抛给弟子,回身远去,衣衫轻飘,桃花欲舞。
最后时,王泽言把壶中余下的酒倒落桃花根上,自嘲道:“情分真不愧是这世上最为昂贵的东西。”
……
同个夜里,麓山客居别院。
叶笙箫一人独上高楼,临窗畔望月思怀,过往景景涌上心头,然身前唯有清茶,不见点滴酒意,但对她来说倒也不失为一种合适。
自斟自饮好些时光,秋水才是赤裸着双脚,行到她的对面坐下,青丝垂落,清凉月色洒落在侧颜与单薄衣裳之上,让人瞧着就觉得多上了一分替她心凉的感觉。
叶笙箫给她满上了杯茶,轻笑着问道:“今日也算是亲眼见过了,想法如何?”
“嘴笨,不似你,谈不上太多念头,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
秋水将秀靥一侧墨发捋至耳后,好让自己啜上一口清茶,细想片刻后补充道:“就像是你说的那个王依兰一样,她们两个似乎心里都在追逐了某样东西,看着让我有些腻味罢了,没多少惊喜可言。”
“那时候她亲口承认了,孤鸾是她的徒弟。”叶笙箫笑着确定了这个谣言,用意或许是添上一把火?
秋水沉默片刻,低声道:“那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了。”
叶笙箫又是问道:“你与她的一剑,有个说法吗?”
“一会儿。”秋水看了眼周边的情况,平静道:“就在这里吧,没必要走远了。”
“觉得没有意思是吧?”
“这世上,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东西,本就来的极少。”
“那么几年下来,你可还是心心念念想着她?”
“确实如此,但也不尽然,很难用言语来说清,嘴笨。”
叶笙箫听着今夜第二次的嘴笨,不由得笑了起来,望向仍在思索的秋水,柔声道:“其实,她们只是如你我一般吧,不管怎么说也好,有一个太过于出众的人摆在了前方,总是会下意识的学习她,希望能够像她那样子,然后再做到超过她,那些晚辈们对我们的念想,不外如是罢了。”
秋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你我与她们不可混为一谈。”
“说说?”叶笙箫看着她的眸子,满是打趣。
“说不好,只是……一种直觉。”秋水回视着她,清楚目光里蕴含的是不依不饶,于是思索片刻后再答道:“如我这般,你绝非是因为她做到一些了不起的事情,而心怀好感日渐浓郁变作如今这样子,这便是其中的最大区别。”
“挺有意思的。”
叶笙箫不再纠缠此事,饮尽杯中茶后长身而起,伸了个懒腰,无谓说道:“既然看也看过了,也断定是无趣了,那你有离开的打算吗?”
秋水微微蹙眉,不解道:“为什么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