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于素铭显然不屑,微嘲道:“那我就问你一个,如果她真的嫁给了白玄一,你是不是得恼火个半辈子?”
王清霁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反问道:“她不愿意这样子,而当初不管怎么说,我们五人都称得上是共患难,如今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岂不是违心之举?你难不成真的想让我这样做吗?”
于素铭细长的眉尖轻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那清丽出尘不变的颜容,想了会,终究没有死缠烂打的纠结这个问题,只是留了个心眼,附和道:“说的倒也没有错,白玄一那人确实讨人厌,当初苍山下没有一刀砍死他,始终是我这辈子的遗憾,仅次于当初输给了叶笙箫。”
“我觉得……”王清霁犹豫了一下,说道:“白玄一还算是个有着自知之明的人,但他武道不通,听闻如今还没入先天,就算是能够做到大器晚成,也需要一段足够的时间,所以这事情大概是不能怪他的吧?”
“呵呵。”
于素铭甚是不以为然,嘲弄道:“只需自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让长辈替他操办,最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稳赚不亏的,如果他真的把顾弃霜给娶进家门,这简直就像是对着我喂了一口……”
话到这里,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反正就是够恶心的,你说的不错,不管怎样都好,顾弃霜肯定不能嫁给白玄一。”
王清霁笑的无奈,问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于素铭敛去情绪变动,一字一字说道:“我心胸很是狭窄,生气之后就会涨涨的,很难受,所以你可以答应我,让我别想不开吗?”
过去的容忍与软弱已经足够多了,不管王清霁会怎样觉得都好,她都不能继续视而不见下去,必须要给出自己的态度,而不是到日后痛悔自己的不作为。
王清霁连一个刹那的犹豫都没有,认真答道:“我怎舍得看你掉眼泪,虽说那样很美,可我更爱笑着的你。”
闻得此言,于素铭当即展颜,笑意灿烂。
……
夜幕已经垂落,麓山三百里开外有处镇子,往来过客不少,此时又迎来了三位。
赵竹娴以面纱掩去出众容貌,跟随在赵恤身后走进早已准备妥当的下塌地,而邓浩然一直随在两人身后。
之所以如此快的赶到此处,三人这段时间可谓是日夜兼程,对于两位真境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放在勉强步入先天的赵竹娴身上,便过于疲惫了。
只是她还是强忍着困意,泡了壶提神的茶,朝赵恤问道:“距离麓山已经没多少路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事情究竟了吧?”
赵恤看了这位晚辈眼,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温和道:“只能告诉你一部分,我那天和你说的事情,源头是当年的赵无涯,她的行事风格你是知道的,所以麓山对我们的态度,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也绝不会毁诺。”
“是你,不是我们。”赵竹娴纠正道。
她继续说道:“而且,直呼祖宗姓名未免有些过分了,当初诛杀离王王府的并非是祖宗,这账远远算不到她的身上。”
赵恤笑着答道:“没有什么好感谢她的,尽管我很是佩服她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但她终究是个失败者,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赵竹娴还以颜色道:“然而,你现在要借她遗留在世界的东西,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承前人之福,气焰何以嚣张?”
“这不是嚣张。”赵恤摇了摇头,平静说道:“只是一种客观的评价,而且我不觉得那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赵无涯的心肠绝对是黑的,你只是被太多的美誉影响了,不能清楚看到这个人的功与过,但现在我没有与你讨论这个问题的念头。”
赵竹娴沉默片刻,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道祖宗留下的是什么?”
“不知道,或者说……”赵恤沉思片刻,低声道:“不清楚,当年父亲特意告诉了我这个事情,但他似乎也不太确定,只和我说这是最后的手段。”
赵竹娴摇头道:“我可以确定,父皇没有和我,还有皇弟提起过过这些,哪怕是隐喻,难不成这也是赵黄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