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铭沉默片刻,轻轻啜了口茶水,知晓秋水未曾离开,便问道:“这实在不像你,已经是让我有些不解了,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
很少人会没有好奇心,特别是遇上这种极为反常和不应该的事情时,即便是向来对旁人不关心的于素铭也不能够例外。
毕竟,今夜是她早有谋划的一部分了。
秋水坦然答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我觉得这样子不好,如果杀不了你的话,打了也是白打,还不如多缠她一些时光来的要好。”
于素铭沉默,抬头看向仿佛从未改变过的她,认真问道:“就这么简单?”
秋水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再不回头的离开了这里,留下仍旧不解的于素铭,没有半点儿继续共处一室的念想。
许久后,于素铭叹了一声,收拾掉茶具,喃喃自语着走向自己的房间,留下照看依旧昏睡着的赵竹娴。
望着那轮稍显黯淡的月,她的目光也就温柔了许多,轻笑道:“当真是烦人恼人,让人厌烦呀。”
……
重过山门时,那些守山的弟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风华绝代的王家贵女,若非有长辈在侧,他们大抵是要抱着好奇心,好好地询问一番的。
然而,大概是刚才那番动静有些过火,本是老神在在不理俗世的先生挥手退下了守山的弟子,与王清霁走了一段路,就先前的动静做出了一些浅在表面上的交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才是笑着离去。
正直此时,叶笙箫恰好缓步行入她的眼中,脸上没有了寻常喜好的笑,但也绝不是冷漠和愁苦的模样,只是很寻常,却也很不寻常的面无表情。
与王清霁相处时,这样的她已经很久没见了。
走近时,王清霁微蹙墨眉,轻声问道:“怎么了?”
叶笙箫无谓答道:“于素铭救下了赵竹娴,然后她还是执意不去,秋水便直接打昏了他,准备让邓皓然将人给送走,没问题吧?”
王清霁显而易见的愣了下,完全没想到秋水会这样子做,沉默好会儿才肯定道:“秋水做的挺好的,总不能让她继续任性下去,不提功夫白费与否,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你觉得可行就好。”
叶笙箫看着前方难得的寂静,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那人也死了,你可有打算之后怎么办,直接离开回去南琅琊吗?”
“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王清霁忽然想起那两个将要互相杀害的人,沉默了片刻,问道:“可是弃霜还打算杀死白玄一?”
顿了顿,她缓声将刚才发生的那些告诉了叶笙箫,无有半点保留。
“这样子吗……”叶笙箫蹙起了眉头,问道:“那你觉得白玄一和王泽言谁胜谁负?”
王清霁轻声道:“之前不好回答你这个问题,现在我感觉最有可能的结果,应该是同归于尽吧,若是决意分出生死,这就是最大的可能。”
叶笙箫缓缓挑起眉尖,眯起眼睛望着她,低声道:“顾弃霜心意已决,确实是想要让白玄一死去,以此揭开世间大乱的序幕,我觉得不是不可行。”
“是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