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箫笑了下,柔声问道:“就不好奇我想和你说的那些话了吗?”
“因为……我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
王清霁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她,平静道:“如果是不得不说的事情,哪怕再怎样也好,你也会寻到个方法来告诉我,既然现在这些话不必出口,那听不听也就没有多少必要了,再说这种时候,我也不太想谈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
“清楚吗?”
叶笙箫呢喃着这两个字,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对上了那双明亮的眸子,语气更是古怪了三分,玩味道:“确实呢,你当然‘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毕竟一次两次三次都可以说不,可如今数十次应该是有了的,再推辞说不清楚就过分了呀。”
王清霁没办法听不出话里意思,轻叹道:“那时候秋水说都怪你,我心里觉得是没有半点儿错的,这半生里我认识的人谈不上多,唯独你是最为特别的一个,该怎么说呢,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的感觉是什么?”
叶笙箫眯着眼笑了起来,悠然答道:“肯定觉得我当时很漂亮呀,可惜我都忘记自己那夜穿的什么衣裳了,不然再给你看上一次,应该是极好的事情,顺带着……喂你两颗葡萄吃?”
也许是真的生气一年前的不告而别,话题总是在有意无意间被她拉进古怪的地方,谈不上什么讨厌,可如今两人所在之处颇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王清霁难免会产生些异样的情绪,但终究是只能化作暗叹。
王清霁充耳不闻,只当做自己根本听不懂,给她斟满了茶水,问道:“天色尚早,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去?”
“啧啧。”
叶笙箫本想着再玩弄两句,话将要出口之际却又忽然没了兴致,心心念念过去四年间的那些往事,轻叹道:“其实真有些舍不得,也真的想要和你多待上一阵子,可再是依依不舍也好,该走的始终是要走的,所以我一会儿就走了,另外答应我一件事情。”
王清霁微微一怔,不解道:“有什么事情还要我答应的?”
以两人如今的关系,她着实想不到叶笙箫为何特意在话的最后加上这样一句话,至于此刻的不久后便是离别之时,她倒早有了心理准备,不觉丝毫奇怪。
叶笙箫看着她,认真道:“主要是秋水,她性子这四年确实改了些,否则那夜也不会拿我来开玩笑,可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莽撞的脾性,我不想让她因为你的缘故而吃些莫名其妙的亏,所以好好照看她,明白了吗?”
王清霁嗯了一声,沉默片刻,说道:“有些想不到你会如此的在意她。”
听了这话,叶笙箫忽然想起了些事情,笑着指了指这张桌子,追忆道:“那时也是个雨天,我便是在这与她在这里相遇的,因为你的缘故说了好些话,有一个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对话。”
顿了顿,她复述道:“还记得那时候的我有些惊讶,甚至是笑了出声,问她这世上还有男子长得比我好看,笑起来比我还要迷人的吗?”
王清霁笑了笑,打趣道:“从你口中说出这些话,确实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啧,可不如你来的理直气壮。”
叶笙箫一笑而过,继续说道:“她跟我说,那不是一个男的,就在那一刻我嗯了一声,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你,然后果不其然秋水说出了你的名字,你可知我那时候心里想法是怎样的?”
只是王清霁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叶笙箫看着她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三分幽怨色彩,故作感慨,实则嘲弄道:“当时,与你算不上太熟,还是抱着些抓弄的心思,蓦然间听到了这样一个回答,心中半是震惊半是好笑,只觉得你为人确实有着不小的问题,可之后在临安见你时,却又推翻了我的念想。”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切切实实的淋了好一场雨啊!”
叶笙箫冷笑道,当初的那一幕她仍旧清晰于心头之上,“从小到大我到哪里不是被人供着的,偏偏被你仗着自己能打,硬是这样子来欺负我,当时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上你这个不可理喻的蠢货。”
王清霁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解释道:“那时候我不是说了嘛,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这是我对你的特别待遇,再说……如今你也不喜欢这我吗?倘若我是蠢货,你岂不是蠢货中的翘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