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一直在咳嗽着的王清霁,满脸笑容。
也许他没有能亲手杀死,但以她此刻的伤势,活下去并非是件什么易事,只是他不太相信如王清霁这般人,竟会死在伤势不愈之下。
但可以留个念想终归是好的。
“有办法吗?”
叶笙箫轻轻扯了扯王清霁的衣角,轻声说道:“我没你厉害,你能想一下吗……如果累了就算了……”
现在的她确实想不出办法,甚至于连说话都觉得有些累到自己,累着累着也就想到了靠在她身上的王清霁。
以往我为你想了这么多,你难道不该为了我想一想吗?
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意思。
王清霁看的很清楚,心想我再是了不起,又怎能杀得死不过是心神远至此地的魔主,天人之后兴许可以,但如今有什么办法?
雨霖铃远在一侧,戒灵则缠在了上头,甚至染了些鲜血,遥隔着五六丈的距离,显然是指望不上的。
她转头看着那支玉笛,已经碎裂过半有余,清楚只差着最后一根稻草压下,便要彻底的不复存在。
但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存在。
“也许有,但我们已经做不到了……”
王清霁咳嗽了口血,抬头看向魔主,说道:“很久之前,赵黄也是你这样子,我知道没有人想死,但有时候活着未必是一种幸事。”
魔主微嘲道:“你是打算把我给说死?”
王清霁不理会,继续说道:“如你这般心硬如铁的人,理应不会把我的话给听进去,但你终究只是像赵黄那样苟延残喘着,活的没有任何的意思可言,所以他最后打算死去。”
魔主问道:“为什么?”
王清霁说道:“因为他失去了所有,活着只是一种折磨。”
魔主笑道:“活着就是一件好事。”
王清霁笑了起来,意味深长,感慨说道:“你说的不错,但你的活着,对其他人不一定是件好事,对吗?”
魔主沉默片刻,点头道:“确实如此,对于这件事情,我向来不会去否认,但帝魔宗本就是这样一回事。”
王清霁说道:“如帝魔宗这样的事物,也许根本就不该存在世上,它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让同样的悲剧一直发生着。”
魔主不再回答,他心口被玉笛贯穿的血洞,此刻已经看到后头的景色,仅差一线就足够清晰。
王清霁视而不见,盯着那双眼睛,轻声问道:“你说对吗……比如当年阴萝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