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迹微怔,说道:“也许可以说些山野之间的趣闻,亦或是转过来我问你些事情。”
王清霁神色漠然说道:“前提是我愿意。”
道无迹认真问道:“我很清楚,当年姜黎曾经抱有过杀死你的心思,最后虽是不了了之,如今你与她们却落得这么个纠缠境地,愧对与否?”
王清霁轻笑道:“想不到掌教真人也会来得如此小气。”
她没有正面去回答,但答案已在话中。
道无迹点点头,说道:“你我如此,又何必互相揭开伤疤,落得一个鲜血淋漓,未免太过于不好看,所以我们静待那些故事走到尾声,如何?”
……
群玉山脉终年风雪。
幕玄甫的衣袂被吹的猎猎作响,那双往常浑浊的眼睛此刻来的极为明亮,就像是个正在燃烧着的火炬似的。
他是毋庸置疑的道门中人,故而自踏上修道路的那一刻开始,耳边就一直能够听到天道宗与玄都之名,说是魂牵梦萦也不为过。
然而年迈至如今,他才真正见到了这座负尽盛名的道门祖庭。
“原来这就是玄都。”
老人感慨万千道。
余忆情也在看着那处被风雪笼罩的山峰,看着山麓间约隐约现的清脆,再看着天上漂泊的白云,看着一切的美好。
得不到的,往往就是最好的。
这不是道理,而是一个让人别扭,却又不得不去承认的事实。
陆九卿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去看那座曾经生活了很久,一草一木都称得上熟悉的山峰。
他只是在想着,不久之后遇上那个喜欢着自己的人,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又该说出怎样的话解释如今的自己。
所以此刻的他情绪同样复杂。
三人无言,登山。
山路很是漫长,山道一旁的青翠处坐落着寻常屋子,代表着那些入山远离世事的修道人。
很多时候会发生事情,往往是人寻到了事,但事情主动找上门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修道也许会淡薄一个人的性情,但永远不会让人一个变成白痴,除非那个人本就是无药可救的白痴。
而有资格来到玄都,远离世事不记年月的修道者,又怎可能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