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萚兮笑了起来,感慨说道:“忽然不敢相信你的名字叫顾弃霜了。”
“那就不要相信好了。”
顾弃霜无谓说道。
她眸子里的情绪依旧不多,就像是看不见海水里还没有散去的鲜红,就像是这一切并非出自她手。
而纳兰萚兮口中所言,她早已不会去在意。
难不成每遇上一个记得她过去的人,忽然来上一句这样的话,她就要认认真真的辩解一番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会有多么的白痴。
至于为什么要割了连游野的舌头,纯粹是因为这种话在她听来很是无趣,蠢蠢欲动的阴谋气息太过于明显。
如果是秋水在此,渗出鲜血的地方不是咽喉就只会是眉心了。
于素铭想到了这一点,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些年一路过来,她早就明白以连游野为代表着的这群人,除去心气极高以外,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已。
并且这一口心气,归根到底还是源自于姜黎,源自于千年以来唯一一个飞升之人。
对此再是清楚不过的她又怎会将这群人放在心上。
甚至说,今日她本就是抱着杀人的心思。
一念至此,沉默良久的于素铭终于开口说话。
她的语气没有多余情绪,自然也不会看上一眼连游野。
“如他这般反覆无常的小人也愿意合作,纳兰先生你未免太过不堪了。”
于素铭微微一笑,容光耀眼,说道:“说件小事吧,当年师尊登天之前,坎虚门曾在海陵妄动手脚,最终被师娘一剑斩去,而在这之前的数月里,有过一件极为不起眼的事情,便与连长老有着关系,这些年里我回想后好奇一查,几经波折后竟发现他是道门的细作,难免有些遗憾。”
“换而言之,先生你这些日子里的图谋,一直都在旁人的眼睛底下,若不是前些时日谢家遭逢劫难,元气损伤不少,指不定昨夜你就被直接围杀了。”
纳兰萚兮问道:“如此说来,我应该道一声谢?”
于素铭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离开吧,师尊没有留下任何与天人有关的笔墨,更别提那些感悟本就无法用言语形容,今日 你来此我愿意相信本心不……”
那之后应该是一个坏字。
但没有能说出口,因为又发生了一个变故。
纳兰萚兮也练有一柄浩然剑,先前就一直悬在腰间,只是撇上一眼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堂皇之势。
而此刻,这柄有浩然之名与堂皇之势的剑尖,自连游野的后背进入然后在前胸出现,被贯穿的地方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