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身受重伤的小林方丈念了一声佛号，再也不说话了。

洛斯没有理会这货，他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战斗结束之后，剩下的便是大量的善后工作。

血衣门徒将那些惊慌失措的普通信徒们带了回来，洛斯和橙子等人一个个将那些尚未死透的小林弟子封印住功力，接着继续审判了起来。

倒不是说洛斯闲的没事，非要大费周章的审判这些完全可以直接拉出去枪毙五分钟的死秃驴。而是他想要在普通人的面前树立一个榜样——所谓的佛陀，也就是一群普通人而已。

剥开了那神圣的外衣之后，他们又能剩下什么呢？而只要攻破了这种神圣性之后，宗教又能剩下什么？唯有攻破了凡人心中对神佛的敬畏，洛斯才好继续洗刷这片满是创伤的大地。

——就目前来看，洛斯的计划进展还算顺利。因为之前秃驴们毫无顾忌的触手，信徒们看向秃驴们眼神中的那抹敬畏，开始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厌恶和憎恨。

可以预见的是，等到这群信徒回到自己的家乡，凭借着秃驴们这些年来做下的好事，这种厌恶便会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

只要这种排佛的情绪被彻底点燃，那洛斯的计划也就可以说是达成一半了。

而当洛斯忙着审判这些秃驴的时候，一直没派上什么用场的锦衣卫们也在飞鹰的带领下，开始进入小林寺的废墟之中寻找那些被建筑残骸掩埋起来的金银珠宝和地契借条。

多亏这些秃驴们大多钟爱金银，金银这种东西哪怕残破，重铸一番之后仍能继续使用。而且地契借条这种东西好歹也是贵重物品，多半都被秃驴们谨慎的收藏了起来。因此哪怕洛斯的神招几乎将小林寺彻底打成了废墟，这类东西还是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洛斯等人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前往关内各处，正式宣布这些借据和地契全部作废。小林寺这样的超级地主倒下，肯定会引起部分震荡。不过有着锦衣卫和姬渊的军队双重保证，这种震荡应该会被压制在最低程度。

老实说，洛斯认为哪怕是有动荡，也是那种正面的动荡。毕竟洛斯又不要土地，小林寺倒下之后，这一省之地的六成肯定是要全部拿出去给那些无地乃至少地的贫民的。只要这部分贫民满意了，那谁还能拒绝他的命令？

就算洛斯不打算使用暴力，那些骤然得到土地的平民百姓们也会用生命捍卫他的命令的……这样就可以了。

话又说回来，真不知道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僧们要那么多钱干嘛……

“当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现在小林寺算是完了，但我们的工作其实才刚刚开始而已。小林寺是完了，可关内又不是没有其他大地主。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一个个打掉那些土豪劣绅，然后将那些土地分给无地平民。当然，地主中也的确是有好人存在的。对于这类人，锦衣卫和血衣门徒们也要仔细甄别。按我的意思，到时候不妨多开一些诉苦大会之类的东西。”

“大家互相补充下，应该就没冤假错案了。至于那些土豪劣绅会不会反抗……这种事情就交给姬渊吧，她知道怎么做。”

“诉苦大会？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

“基本上来说，只要做完这些，这次灾难也就过去了大半。毕竟比起可以挽回的天灾，人祸这种东西真的……当然，在诸葛穷的赈济到来之前，我们同样不能放松。熬熬，你和紫衣她们想想办法，能不能尽可能的多降一点雨。至于阿玉，你就按照之前我们说好的那样，把那些有经验的血衣门徒放出去，让他们务必要把我们的计划推行下去……对，就是在分地的时候，尽可能让每个人都分到十五亩地，而且田赋也降到一成，并且永不加赋。”

“当然，我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那些百姓有疑虑也很正常，所以我们等下还得找个地方，集体处斩那些秃驴，并且以圣旨的形式将新政策推行下去……”

世上历来不缺乏试图用制度挑战人心的强者，但所有挑战者无不在时代的浪潮下化为了齑粉。是他们不够强大，不够聪慧吗？事实自然并非如此，但不管他们的目的为何，他们最终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