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向站在吧台后面的华烨，怔了一下，然后抿嘴笑道：

“今天又是夫妻店？”

“什、什么夫妻店，才没有那种事情！”薇奈俏脸瞬间涨红，赶忙解释，“店长有事去了外面，拜托他暂时代理一下而已……”

“不错，现在多学学经营咖啡厅的经验，以后自己也开一家咖啡厅。”女人走到自己常做的位子上坐下，笑吟吟说，“我看好你们噢。”

“……”

薇奈俏脸涨红，赶忙转移话题，“请问今天要喝什么？”

“唔……”女人一只手撑着下巴，想了想道，“来一杯拿铁咖啡吧，我记得你男朋友拉花很厉害，帮我拉一朵猫咪出来。”

薇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解释，男朋友什么的……店里的老顾客应该都是这样看待的吧？

自从初夏那天，一个不良想要偷拍自己的裙底，结果刚好被华烨撞见后，华烨就经常来咖啡店喝咖啡，然后晚上一起回家。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一个夏天，一个秋天，从一开始的害羞，到现在的习惯，男朋友的印象也已经深入人心。

“请稍等。”

薇奈鞠了一躬，红着脸匆忙转身，来到吧台对华烨说：“一杯拿铁咖啡，要猫咪图案。”

华烨点头：“嗯。”

没有新的客人进门，薇奈站在吧台前，一只手放在吧台上，目光看向华烨。

黑白两色的工作制服，干干净净，站姿笔挺，上次去买秋衣的时候，店员说“社会老大哥，人狠话不多”，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没有扣上，等下要让他扣上，袖子的一角还有褶皱，也要捋平。

“自己开一家咖啡厅吗？”薇奈抿了抿嘴唇，喃喃说，“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薇奈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没想过要让全世界的人充满幸福，也没想过要成为统治一方的恶魔领主，在她看来，身边的人能够一直幸福下去就好了。

两个人开一家咖啡厅，每天认真工作，开开心心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那种未来。

“夫妻店什么的……”

薇奈目光微微涣散，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和华烨一起开咖啡店的场景。

屋外夜色深沉。

屋内的灯光却明亮而温柔。

咖啡厅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华烨站在吧台后面冲泡咖啡，自己负责招待客人，偶尔和相熟的客人打一个招呼，听她们聊一聊最近生活中发生的事情，等晚上打烊的时候，挂上“社会老大哥，人狠话不多”的牌子，一起收拾咖啡厅……应该很不错吧。

一开始的时候，薇奈下意识地选择逃避，因为她很清楚，来人间深造结束，肯定还要回地狱生活，没法留在人间。

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和人类交往。

因为薇奈觉得，在一起当然要一直在一起，谁先离开或者退出都不行，异地恋会死，跨国恋更会死，更别说跨世界的恋爱了，恶魔和人类的寿命差距又太大，就算勉强在一起，也只有短暂的时光而已。

后来慢慢发现，华烨其实不是普通人类，反倒是很厉害的存在，空间和寿命上的距离不再是问题，但小珈和拉菲……

“咖啡好了。”

充满磁性的熟悉声音传入耳中。

薇奈清醒过来，看向咖啡，上面已经有一只漂亮猫咪。

“刚才在想什么？”华烨问道。

“没什么……”薇奈摇了摇头，转移话题说，“你把最上面的那颗扣子扣上。”

华烨说：“不扣。”

薇奈鼓起粉腮，嗔了过来，然后转身去送咖啡去了。

“喂，普通朋友。”小千走了过来，这个短发元气妹子把菜单往吧台上一放，双手抱胸，扭头哼了一声，“三号桌的客人要一杯混合咖啡。”

“嗯。”

见华烨应了一声，便低头去泡咖啡，面色平静，一句话都没有，小千忍不住磨了磨牙，“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嘛？”

华烨抬起头来：“说什么？”

说什么？

当然是道歉啊！

小千磨动银牙，鼓着粉腮想咬人，“昨天下午的事，你该说什么？”

华烨想了想道：“多谢款待？”

“下流。”小千腮帮子更鼓，“小心我吹薇奈的枕头风啊。”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从来没吹成功过。”

“……”

“咚。”

小千握着小拳头，轻砸了吧台一下，故作凶巴巴喊：“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华烨嫌弃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