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拒绝吗?我是他儿子,这般顶撞于他,他必然大怒……
果然如贾似道所想,见儿子支支吾吾不说话,贾诩勃然大怒。
——这小畜生!果然对他堂兄有所痴念!造孽,造孽啊!
他断喝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连亲生的父亲都不能说?小畜生,有什么事情连爹都要瞒的?”
贾似道本来心中有鬼,被这么一喝一诈,更是差点跳起来。
但他虽然恐惧父亲的积威,但却也知道兄长的秘密实在太过要命,说出来之后实在是后患无穷,万万不能说出口,于是灵机一动,梗着脖子将孙朗推出来做挡箭牌:“父亲若是心中犹疑,为何不直接去问兄长?”
问个屁!这种丢脸的事情,老子怎么去问?
难道要直接去问你堂兄,你等兄弟二人之间是不是有奸-情?
妈的,若是有的话,你堂兄甚爱面皮,被戳破这等丢人之事,万一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死我,我去哪儿哭去?
若是没有,他知道你觊觎于他,心怀歹意,必然惊怒交迸,气急败坏之下,一巴掌便要打死你,我又要上哪哭去?
如此这般,不是爹死就是儿子死,你让我怎么问去?
他心中暴怒,厉声道:“畜生!就会给老父添堵!今日不将事情讲清,我心中郁结不解,那你就别想与你堂兄厮混了!趁早离他远远的,对我们两家都好,他神通广大,身边也不缺你一个!”
贾似道心中暗惊,难道父亲真的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乃至对兄长生疑了?但无论如何,要他离开兄长身边,那可真是休想了——金陵之大,知晓兄长故事的只有我一人,我得跟随兄长左右替他分担压力,岂能避之!
于是他大声道:“父亲明鉴,兄长身边可少不得我!”
这一下可是点爆了火药桶,贾诩大怒之下,抬手便打。
他武功远比贾似道为高,又是父亲,贾似道哪敢与他动手?光是声势就强了三分,几招过去就将儿子制住,他扣住贾似道脉门,将他身子扭过来,啪啪两记耳光上去,喝问道:“你说不说!”
这两下虽然没用内力,没动重手,但以贾诩的手劲,依然打得贾似道脸颊红肿、嘴角带血,但只换来了坚定的拒绝:“父亲恕罪!”
贾诩气得胡须抖动,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孽障,但终究是舍不得。
不过看他误入歧途……不,是看他竟渴望被误入歧途,老父的心情实在是无以言表,几欲仰天大叫,只恨当年没把他射进硫酸里。
贾似道模样狼狈,脸颊肿起,但说话口齿依然清晰,他叹了口气:“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贾家危难当头,父亲为什么执着于这种细微末节?”
我呸!你们俩都要兄弟一体了,还他妈是细微末节?
贾诩刚想发火,就听儿子又说道:“不论其中有何故事因由,我们都要联合起来共渡难关,理应众志成城,不可内生间隙……否则会为敌人所趁……”
道理我都懂,但你们两兄弟联合得也太紧密了吧!都……咦?
贾诩心中微动。
他望向了自家儿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儿子是个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