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

顾武认为自己是在自问自答，眼前的黑色剪影就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存在。

“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错，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生命是一团欲望，欲望不满足则痛苦，满足便无聊。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

“可无聊总比痛苦来得好啊……”

所以顾武肯定会选择无聊，而不是痛苦。

面对眼前这个黑色剪影，像极了自问自答的顾武发出叹息。

“你出现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

“欲望是和理性共存的，你如果要继续活下去、达成目的，就需要克制自己。”

黑色剪影的双眼在这时露出了血色的眼泪，轻声说道

“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可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章 勤勉经纪人的工作

头顶是大海、脚下是天空，颠倒过来的世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崩坏。

发出轰鸣声的高楼宛如遭到撞击一般，它们纷纷拦腰折断，钢铁混泥土变成了碎片往四周飞散，里面存放的各类电器、家具也在尘土中飞向各处。

黑色的轿车不断发出警报声，铁质的车辆在半空中突然扭曲起来，被压迫的零件、电线迸溅出火花，随后点燃了油箱引发爆炸。

不安分的大海持续性拍打暗礁，激起的海浪犹如猛兽那样吞并了四周的一切，包裹街道跟房屋，唯独脚下的天空显得十分安静，与躁动的颠倒大地形成两个世界。

在这样逐渐垮塌的梦境空间里面，顾武盯着身前冒出热气的茶杯，由于狂风还在呼啸，导致热气跟头发一样杂乱地飘散起来，随后隐没于空中。

“时间已经要到了……现任宿主，一旦你开启了足够的权限便会了解一切，那个时候你的经历、你的能力、你的想法、你的善良跟狡猾都会派上用场。”

“再等等，不管是不是上一任宿主，你认为自己至今为止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吗？”

顾武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他认为自己从过去到现在所作出的选择都是有道理的，即便是错误了，也有一定道理。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一般的自我肯定，在无限的世界之中，一直接受不同的经纪人任务，想要坚持下去可没有那么简单。

“至今为止的选择？在我看来选择并没有多少意义，因为最终会让你前进的可不是那些选择，而是不断变化的现实，你要做的不是去选择，而是去适应现实。”

选择会让人迷失，为此只要懂得接受眼前的现实，便可以减少许多压力。

说完之后的黑色剪影举起了自己的茶杯，在那之前他给顾武的杯子里面也倒满了茶水。

“恐怕我们今后不会再次见面，作为最后一次谈话的纪念，来干杯吧。”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顾武也举起了自己的茶杯，和黑色剪影碰杯之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