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着，“忍着的话真的很难受的。”

“……现在还不想。”

“嗯。”

不过行夜的心里明显也是不好受的。她并没有挣脱开白上千悠的手，而是紧了紧，反握了上去，像是寻求温暖一样没有松开。

千悠自然不会松开，只是紧紧地握着行夜的手，听着上面的司仪主持着追悼会。

“……现在有请前来参加追悼会的亲友走到前面来，一人领一只花，然后放在逝者的身边吧。”

这么说着，司仪退开到旁边，让出了一条路给花子的亲朋们上去献花。从旁边的花瓶里面取走一只鲜花，行夜和千悠两个人牵着手，一人手持一枝花。

人群慢慢地向前走——如果十几个人也能算是人群的话。先放花的是叶岛老师，钢铁般的男人在看见自己妻子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面时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把花朵放在了玻璃上面。

“下辈子继续。”

他用没有人能听见……或者说，花子也许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然后男人闭上眼睛，朝着门口走去，走到墙边才停下。

人们一个一个献上花朵，或短或长地在花子的面前停留了一会，然后带着悲伤或者是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是最后一个环节，也意味着最后的告别。见面结束之后，花子的遗体就会被送到火葬场，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了。

行夜走了过去，献上了花朵。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站了足足十多秒。

然后她笑着，哭泣着，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眼睛却留下大滴的泪水，一步一步走向了门口。

白上千悠只觉得她的背影好像一瞬间沧桑了好多。

二百八十一、历尽

“……”

沉默。行夜什么也没有说，像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地直接离开了殡仪馆。

“行夜。”

“……”

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少女现在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但是就连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处理干净，白上千悠真的一点都放不下心来。

“回家休息吧。”

行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所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听千悠的建议，回家休息。

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事情，但行夜现在心如乱麻，基本上没有什么思考能力。至于脸上的平静只是因为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