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旧的石头井在牲口棚那边,抽水机也丢了,它从来就没好过。
佛瑞德姑父说,他们买下这块地方的时候,就有那口井,井水总是粘乎乎的。
奇怪的是,尽管没有抽水机,但有时它好像会自己补水。
佛瑞德姑父想不出是怎么回事,但在有些早晨,水会从水槽溢出来——绿色的、粘乎乎的水,还有难闻的气味。
叶易趴在井口往下面看着,透光天光可以看到井下已经干涸,只有被风吹进去的落叶堆积腐烂着。
“找到了。”
忽然王小亚大喊大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叶易立刻走过去。
王小亚手中拿着一把枪,在农舍的落叶下面找到的,是属于赵吏的配枪,看来赵吏的确是来到过这里,并且还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下落不明。
在威利所留下的羊皮卷上面,曾记载着他看到深山里面的“恶人”捉来外界的人和动物献祭:
有人围在祭坛周围,那些人都留着长长的灰白胡子,脸上都是皱纹,那些人把气味很难闻的东西扔进了火堆里,这样火苗就成了红色和绿色的了。他们的手里还拿着刀,我能听见他们在嚎叫。在后面,还有好多蹲在地上的人,在敲着鼓。
很快,有别的东西上山来了——两个人,赶着牛。我敢说,他们赶的是我们的牛,把它们赶到了祭坛边,然后那些拿着刀的人把它们的脖子割断了,做为献祭的牺牲。
那两个把牛赶上来的人从另一侧走下山去,等他们再上来的时候,他们有带来了新的祭品。烟使我无法看清楚,但这些是两条腿的祭品,不是四条腿的。
它从山坡爬上来,向祭坛和牺牲爬过去,它是我梦见的那个黑色的东西——那个在树林里出现的黑色的、有好多绳子的、粘乎乎的、像树似的东西。它爬上来,靠它的蹄子和嘴还有像蛇似的的胳膊在地上流动着。那些人弯下了腰,都往后站,它到了祭坛边,祭坛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在尖叫。
“赵吏果然是出事了,不然他的枪不可能会丢在这里。”王小亚看着手中的枪,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好了,赵吏这个鬼鬼精鬼精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夏冬青安慰着王小亚。
翡翠走到农舍边,只见屋子的窗户上面都从里面钉上了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的。
那晚威利见到了山中的献祭场景,吓破了胆地跑了回来,害怕那些怪物会追来,把门,窗户全部都钉上了木板。
他也想过要逃离这里,但是唯一通向外界的路被那些“恶人”所监视着。
层峦叠嶂的大山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的秘密,在这日光所透不进的阴霾之下,黑暗和恐惧保持着它们的高姿态。
翡翠认为威利记载的“恶人”可能是因为种种原因逃往深山,而后定居在山里面的人类,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渐渐地与外界所脱轨,并且开始了最原始的图腾崇拜和血腥献祭。
翡翠瞅了一眼叶易,叶易正望着眼前茂密的丛林发着呆,她其实想要过去问问看叶易,看他又知道些什么,不过心中十分纠结。
岳绮罗找了块石头垫在屁股下面坐着,一手托着腮,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的丛林,心中还苦闷着自己怎么就猜拳才不过大力呢,一次猜不过那也就算了,可是玩了至少几百把,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赢过。
张伟将马车拴在一边,大家开始动手收拾了起来,还好早有准备,带了帐篷过来,这危房可是不敢住。
叶易,张伟,夏冬青搭帐篷,翡翠,大力,王小亚开始准备晚餐。
炊烟袅袅升起,隔山千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