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长衫，触机甲，内衬……

迟中务把自己衣服脱得差不多了，却忽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权妃。

褢天女撑躺在床上，低着头，并没有进一步的任何动作。

“天女……我高贵明艳的天女……”

迟中务舔舔嘴唇，勉强按耐住心情，温柔地低语道。

“我若是死了，你会如何？”

“……我会为你复仇，然后终生不娶。”

“哼……”

虽然有所不满，但褢天女算了算——这好像也算是这个男人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她叹了口气，轻轻说道：“若是你死了，我却是要赔你一命的……犴妖族的天女绝不会轻易许人，但若是真的许上了……”

她展颜一笑，伸手便去拿妖冷刀：“除非亲手斩下男人的头颅，不然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责任！”

“今天就不必了吧……”

迟中务从后面抱住他，柔声道：“你想要我的命，什么时候都行——不过现在不可以！”

“你呀……”

被迟中务带着往后躺在他身上，权妃直勾勾盯着房梁，嘴里念道：“都要死了还有这心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啊！”

“死？”

迟中务一个没反应过来，心中便已是警觉大起。

“你杀了妖神最忌惮的人……”

权妃没有丝毫躲避的念头——也似乎是因为到了摊牌的时候了，她也不再有所隐瞒：“……你现在应该知晓你在妖神眼中是什么身份了吧？”

“哈！”

迟中务一声苦笑：“上个月才有人提醒我不可多历风雨……如今真是应验了这句话啊！”

————

“你对犴妖族有过恩情，本座允你自尽，并允在你死后，让褢天女退出婚配之责。”

宏亮的声音响彻深谷，压下了轰鸣的瀑布声。

“来人可是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