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莱克斯，在蝙蝠侠归来后，像是放下沉重的担子般，露出真心的笑容。

他轻轻拍手。

基地轰鸣，墙壁翻转，地面如波浪般滚动，像是摩西分海般分离。

继而是一座圆环形的怪异装置从地下升起，足足有数十米大小，顶部距离穹顶只有一线之隔。

“跨宇宙传送装置。”

莱克斯略带笑意地说：“我用了三年，才在曼哈顿博士的帮助下，将它建造成功。”

“超人是多元宇宙的核心与希望，曼哈顿博士观测过，多元宇宙经历多次重启，可超人的起源却始终不变，变的只是他降临地球的时间。”

“宇宙的起源来源于氪星毁灭日——承载希望的飞船从氪星飞出，从那开始，多元宇宙才有了过去与未来。”莱克斯笑容缓缓收敛：“起源之墙破碎之后，来自域外的四位存在，祂们修改一千零一次，才将超人从整个多元宇宙抹除。”

“零号宇宙的超人不复存在，其他宇宙的超人也都不复存在。”

“这就是无限的多元宇宙都没有超人的原因。”

莱克斯略微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这位只有在曼哈顿的记忆中才能见到的老对手。

“怎么确认克拉克是消失，而不是死亡？”

蝙蝠侠追问。

“超人是多元宇宙的核心，如果他死亡，我们所在的多元宇宙将偏离原有世界的发展，除了至高存在，过去与未来将全部消失。”

曼哈顿平静地解释：“我观察了无限的多元宇宙，都未曾发现超人，那只有一种可能——”

蝙蝠侠垂下眼帘，沉声道：“他在起源之墙外的多元宇宙中！”

“没错！”莱克斯打了个响指，指着圆环机器：“这个装置可以通往其他多元宇宙。”他摇了摇头：“这还得托起源之墙破碎的福，我才能制造出通往其他多元宇宙的传送装置。”

“起源之墙保护我们不受域外之神的侵犯，却同样阻拦我们前往域外的世界。”

莱克斯卢瑟不知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番话，低低叹气。

戴安娜打量着跨宇宙传送装置，说：“在其他的多元宇宙中，我们就能够找到克拉克吗？没这么容易吧！”

“没错。”

莱克斯同样看向跨宇宙传送装置。

“我们不知道超人在其他的多元宇宙是怎样的情况，或许他不叫克拉克肯特/卡尔艾尔，有着另一个名字与血统，不再是氪星人，也不拥有氪星人的力量。”

“但唯有一点不会变。”莱克斯加强了语气：“他仍然是希望。”

“正义与希望，是他不会变化的本质，无论他外貌是否变化，名字是否变化，种族是否变化，他依然是给任何人带来希望，带来勇气，创造奇迹的英雄！”

莱克斯给三人送上白色的手环。

手环加载了跨宇宙传送程序，还有曼哈顿亲自编程的智能系统，可以在多元宇宙中寻找和超人性质接近的生命，从而判断出对方是否为超人。

尽管谁也不知道另一个多元宇宙是怎样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去无回，但她们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哪怕是最贪生怕死的猎魔人，在真正的危机面前，也扛下英雄的职责。

蝙蝠侠戴上手环，拿好莱克斯准备的装备，走到圆环状的跨世界传送门前。

他突然扭过头，看向曼哈顿。

“若是我们花了很长才找到克拉克，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曼哈顿：“域外高位入侵我们宇宙时，以上帝为首的高位存在，以超时间流分离了其他多元宇宙的影响，这致使不同多元宇宙的时间速率完全不同。”

“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超人。”

蝙蝠侠盯着曼哈顿看了许久，点头，带着戴安娜与康斯坦丁走入跨世界传送门中。

“你不一起离开吗？”

曼哈顿看向莱克斯。

“我消亡后，天网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这里，并且接管基地，你的集团也会被天网接管，不如跟他们一起离开。”

要启动出离开DC多元宇宙的传送门，需要极为恐怖的能量，那是数个宇宙能量的总和。

莱克斯无法制造出这样巨大的能量。

想要启动传送门，只有唯一的办法——曼哈顿博士。

祂将以自己作为能源，支撑传送门的开启，如果是以前全盛时期的曼哈顿博士，不需要太大代价，但只剩下一颗头颅的祂，

只有牺牲这一条路。

“不，我要留下来。”莱克斯靠在冰冷的立柱上，慢悠悠的点起香烟：“我要看这个世界会如何变化下去，你不是和我说过，天网并不会随便杀人，他们捕捉特殊群体，只是为了做实验。”

“我还从未做过实验品，蛮有兴趣的。”

曼哈顿不再多言，合上双目。

蓝色的头颅化作一捧凝聚的能量，从瓶罐中飞出，冲入跨宇宙传送门中，伴随着蜂鸣，巨大的圆环装置左右旋转起来，狂躁的风推动着莱克斯后退。

莱克斯露出兴奋的神情，看着旋转且周身浮动剧烈蓝光的传送门。

嘭！

圆环装置消失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