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问话后，“小丑”右手虚空抓握，掐住红皇后的脖子，发出阴沉的咆哮。

“你说什么！时光机器的技术来自于【神】的恩赐！最后一台原型机已经被摧毁？！”

“废物！没用的废物！”

在红皇后惊恐地点头之下，原本秉持着优雅的“小丑”，此刻被暴怒支配。

他右手猛然发力，女孩的螓首被直接拽下，流动着金属液体的无头躯壳，则被小丑踹进了巴比伦塔的废墟中。

红皇后？既然对改变过去，复活卡莲没什么作用，留个脑袋配置核心处理器的脑袋，就够了！

随即，暂时宣泄了些许愤怒的“小丑”，将已经破碎的希望，投向【羽渡尘】操纵下陷入幻境的第二律者。

然而，在他潜入西琳意识中，引诱这位第二律者利用五块律者核心中“静谧之死亡”的能力，复活她自己的母亲。

但“小丑”观摩了整个过程之后，一手将沉溺在幻想中的西琳拎起质问，声调在愤怒中，已经有些嘶哑。

什么死之律者核心！根本就是按照记忆制造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这和我用克隆技术创造的卡莲复制体，有什么区别！

我花了这么精力，等待上五百年，居然只有这个结果！

正当“小丑”拽着催眠中懵懂的西琳发狂逼问时，眼前一道洁白的阶梯蔓延而上。

短暂的意识转换间，“小丑”便置身于满眼洁白的世界，而中央的王座之上，和他面貌如出一辙的身影缓缓起身。

那就是…【神】？！崩坏天灾的本源意识！小丑神色错愕，长久以来和崩坏斗争的戒备心，使得他微微后退。

如果可以复活卡莲，服从【神】的洗礼，又能如何？

但等他见到【神】并无恶意，仿佛只是静静旁观名为人类的蝼蚁，究竟在延续什么可笑的闹剧。

小丑不由嘴角扬起，以最谦卑的姿态向【神】躬身行礼，请您给我答复，哪怕为了复活卡莲需要献祭这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神】探出食指，点在“小丑”的眉心，那携裹着烈焰的剑刃撕裂空间劈来的模糊画面，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什么东西？我要的不是这个！

“小丑”无法理解画面的含义，确认与复活卡莲无关后，急切地抬头追问。

他甚至不需要开口，【神】就已经读懂了他传递了意图。

然而这次，【神】笑了…

那是一种轻蔑的笑，嘲弄着人类的不自量力，彰显着自己的高高在上。

“小丑”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急切，知道答案的急切！

但【神】已经没了谈话的兴致，右手随意挥动之下，遍布西琳意识空间的朱红羽毛，先后燃为灰烬。

伴随着意识空间的动荡，“小丑”顿时被弹了出去。

只要你答应把卡莲还给我，我愿意做你的爪牙，为什么不告诉我答案！

“小丑”意识回归后，身体在极度的愤怒中微微颤抖，几次心底的呼喊，始终无法得到【神】的回应。

“她要醒了，快下决定！”

此时，负责操纵【羽渡尘】催眠西琳意志的赤鸢仙子符华，感知到四周的朱红羽毛所剩无几，不由眉心紧聚，提升了音调。

当【神】拒绝回应人的祈求，那么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任何不受控制的因素，都该统统铲除！

“拟态·天火圣裁！”

“小丑”那似哭似笑的银色面具下传来了幽冷的低语，【破坏之健】天火圣裁的大剑形态，逐渐在他指掌凝聚。

随即，暗红色巨刃重重劈向逐渐浮现挣扎神色的西琳，逼近的炽热炎流使得第二律者的长发开始出现卷曲和焦糊味。

当天火圣裁即将剖开少女的身体，取出里面的五枚律者核心之际，狂暴的风压削切而来，一只腹部流淌着暗紫色鲜血的蓝翼魔龙俯冲直下。

畜生…找死！

“小丑”无法中途变招，只得任由剑刃撞到蓝翼魔龙的身上，但他愤怒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噗！”

顿时，暗红色大剑捅进了蓝翼魔龙的腹部，炙烤着其中的内脏。

“不！贝拉！”

被撞开的西琳，彻底脱离了【羽渡尘】的笼罩范围，意识当即苏醒，而她睁开眼的刹那，却看到自己伴生的崩坏兽，被钉在地上，虚弱哀鸣。

“你们！夺走了我的家人！夺走了我的朋友！”

“现在，连我最后的东西，都要拿走！”

“我诅咒你们！诅咒这个世界！下地狱吧！”

第二律者双目赤红，扭曲的小脸上满是怨恨，素手连续挥动，众人所在的空间不断传来割裂感，纵横交错的无形丝线，仿佛将这里截断成无数块。

趁现在，走！

特斯拉怀中的瓦尔特此刻猛然睁眼，当即拽起发懵的红发双马尾萝莉，果断跳进一处撕开的空间裂隙中。

此时，被重点针对的“小丑”显然没精力去管趁乱逃亡的瓦尔特，因为他在一处空间断面内，发现了两个熟悉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