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违和感爆棚，灯莹就从来没有想象过，那个一本正经沉默寡言的千机会摆出这样的姿势，尤其是这些人偶长得还和千机一模一样。

看她们略显僵硬的姿势，和虽然可爱但面无表情的脸，灯莹感觉三观尽碎，这样僵硬的姿势虽然确实很色气，还有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强行装出色气样子的反差萌。

但如果睡醒时突然看见身边多出这么几个人偶，肯定会做噩梦的，太阴沉了，一声黑衣加黑发，看着就像女鬼从井里爬出来一样。

千机就坐在人偶中间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书，因为看得太入迷了甚至都没有发现灯莹已经进来了，而她手上那本书，居然就是灯莹为由绮写的新娘修行指南！

日！这本书不应该在由绮那里吗？虽然她肯定不看，怎么跑到千机这里了？看她读得津津有味的，居然一边看一边手指微动，操作着人偶按照书上写的微调着各种姿势。

“千，千机？”灯莹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可不像千机会做的事情啊，被人盗号了？或者被胁迫就眨一下眼睛暗示一下！

“呀！”灯莹的话惊醒了千机，她这时才发现有人进来了，慌慌张张地把书收到背后，“灯，灯莹！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灯莹为了不刺激千机，随意地说道，不过身边的几个人偶依然摆着那种姿势，让她感觉气氛无比诡异，千机也意识到了，她一拍手，所有的人偶都瞬步消失不见。

“呃，咳咳！灯莹，你来找我干什么吗？”千机白皙无色的小脸，红晕一闪而逝，她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向灯莹问道。

“是这样的，我来找你想研究一个法术。”灯莹说明了来意，并且拿出了一张卷轴，打开后里面画着千机结构的图纸，这是她在做梦时千机给她的。

“千机，这张图纸是你入梦时给我的，当我醒来时，发现这张图纸就出现在我手里了。”灯莹直接说道，她也隐隐约约猜测到千机的真相了，所以根本就没有问是不是她送的图纸，而是直接说明情况。

“嗯，我知道，我的设计图怎么了？。”千机点点头，把刚才被撞破的羞涩和慌张丢开，她后来听使役灵侍女说过修复救治自己的过程，但她那时完全昏迷，其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我猜想，千机是不是掌握着什么秘术，能通过梦境传递物品，或者把梦境里的东西变为真实？”灯莹问道。

“嗯，是有这种法术，不过其实很鸡肋。”千机点头承认了，她本来还以为灯莹是在就这张图纸里的设计，要问她她这个当事人，还有一点紧张，没想到只是在讨论一个法术。

其实，灯莹还真是研究过千机的图纸，无论是救千机的需求，还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她都仔细研究过，而且还真看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过她也不会提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

“怎么说，鸡肋？”灯莹问道。

“那个法术虽然真的能把梦境变为现实，但却消耗极大，即使是普通的小物品都要消耗巨量的灵力，如果是灵性物品，那代价更是成几何倍往上升。”千机说道 哪怕只是很小一块灵石，或者一把刀，都会抽干我的灵力才能做出来，也就这样一个卷轴才能在梦境里传递给你，如果是天材地宝，恐怕把我吸死也具现不出来。”

美梦成真，听起来似乎很好，但哪有这么简单，事情是不会成真的，顶多是物品，还要花费巨大的代价。

“你这说法，是不是说如果代价足够，即使是天材地宝也能具现出来？”灯莹立刻想起了某个人傻钱多好用的主人。

“那也不行，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自己能充分理解这些梦境物体的构成，是彻底的理解，不过这几乎是无解难题，即使是理解普通事物，也难于登天。”千机说道。

那个学科未来应该叫化学，而且，如果理解就能构造，是不是连人都能复制出来？那应该还涉及生物学，灯莹漫无边际地联想着，口中却说道。

“没关系，不用这么复杂，我只需要把一块珊瑚给聚现出来就行了。”灯莹拿出与正宗一起游泳时砍下来的珊瑚，快有半个房间这么大了，“你知道这里可能是梦境世界，但在因幡得到的一些东西，我想带到现实中去，比如这块珊瑚。”

“这样啊，不过光是这珊瑚都已经够难的了，这个是几千年才能长成的吧？光是一小块珊瑚就相当于一珍贵的药材了，这已经不是凡物了，何况还是这么大块，我的法术肯定是做不到的。”千机摸了摸珊瑚说道。

“所以说我才来找你，我们一起研究一下那个法术，看看能不能把它优化改良，最终做出这个珊瑚。”灯莹说道。

千机沉默了一下，灯莹这孩子，思维就是和常人不一样，一般的修行者，如果听说一个法术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那就会选择放弃，或者另寻它路去达成，甚至是自创一个。

但灯莹不一样，她的第一个思维，就是改良，优化法术，让它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她不知道每个现存流传的法术都是前人千锤百炼的成果吗？

改良法术远比自创一个要难，因为很多自创法术是根据自身情况量身定做，自己相对简单但旁人无法适用，比如灯莹的庄周梦蝶，换任何一个人都用不出来。

优化为大众通用的法术已经很难了，通常都是好几代人的成果，将其再改良就更是难上加难，偏偏灯莹经常能成功，她其实是个天才吗？

第204章 东施效颦

千机从善如流，开始教导灯莹法术，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有教灯莹法术了，短短一年间，灯莹的进步就超出她的想象，已经追上甚至超过她了，千机已经没有多少能教灯莹的了。

所以这次教导千机还是觉得挺怀念的，而且她也想看看，灯莹能搞出个什么结果，很期待，如果真能弄出谁都能美梦成真的法术，也许会引起一次大革命呢。

就在灯莹了解了法术原理，开始和千机探讨并且准备做实验的时候，正宗突然进来了：“小灯，千机，你们在干什么呢？”

“主人好。”千机平淡地问候道，眼睛里却流露出一丝诧异，为什么灯莹和正宗一前一后来到她的房间，平时都没什么人来的。

“主人，您没去和武藏阁下一起去狩猎邪魔吗？或者去陪未婚妻小姐玩玩乐乐？怎么有闲情来找我了？”灯莹没好气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这不是看见小灯在研究法术，所以来帮帮忙嘛，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正宗凑上来问道。

“没事！还不需要您帮忙，如果您现在有闲情的话，应该去陪陪红月姐姐，她刚刚才能下床，正需要您去关怀。”灯莹说道。

“嗯，我忙完这里立刻就去找红月，让我看看？喔，这不是你采回来的珊瑚吗？原来如此，想要把梦境变成现实啊，这可是一个高难度课题，我觉得这里似乎有些不对……”正宗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

灯莹就很无奈，正宗是怎么知道自己要研究法术的，前脚刚来后脚他就跟进，偏偏他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点到了一个让灯莹内心痒痒的点上。

她忍不住和正宗讨论起来，本来是打算自己完成一部分后再去找主人做最后完善的，结果刚开始就和正宗聊起来了。

最震惊的还是千机，她记得自己刚开始学习这个法术，复杂得都看不懂，至少花了一个月才学会，彻底掌握至少花了两年。

但是这两个人，今天才第一次接触，大概花了十分钟完全了解了这个法术，现在说起来已经是头头是道了，而且还对这个法术评头论足。

以千机的眼光来看，他们点到的都是很关键的点，而且一开始她还能跟上聊几句看法，很快她就开始跟不上节奏发言少了，到最后她居然就听不懂了，明明不久前她才刚刚做老师教灯莹的说？

不过千机还是从他们两个多次讨论的点，以及自己曾经多次释放的经验，看出了他们两个分析法术的过程。

正宗在凭借头脑高速推演，强行模拟法术运行，并且在一个极高的境界，已经明白道之本源的境界进行逆推和比对，指出法术运行中的各项可能的不足之处，并且一一试错。

而灯莹就是凭借丰富的知识量，触类旁通，通过比对各种成型法术的效果，来分析美梦成真的优劣性，而且她真的是天才，几乎一学就通，每次都有一种直觉，能排除各种干扰点在最关键的地方。

所以这两个怪物一个是用傻劲碾压，正宗把所有的可能性模拟一遍，率选出最好的那条，也就是穷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