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的量子之海侵蚀痕迹。】

虚空万藏下定论了。

【如果文明通过崩坏的考核，接着便要直面量子之海的力量了，和灰烬人经常挂在嘴边的深渊有点像，无处不在的侵蚀，实在是很莫测的恐惧啊。】

奥托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内心毫无波动。

人就是这样，只有面对具体事例的时候才会有所触动，像这样干巴巴的设定没有丝毫美感可言，共情更是无稽之谈。

她对量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胸很大的希儿·芙乐艾。

但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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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根岩柱，凝结出淡黄的光幕，将肥硕蜥蜴龙困在其中。若陀龙王的尾巴像树，轻轻摇摆之下，露出颜色各异的元素结晶，乍一看像是传说中的宝石龙。

瞳孔是血红色，还放着诡异的光……莫非真的是被深渊侵蚀了？

奥托想着黑魂里的深渊，再看若陀龙王，免不了有种微妙的感觉。

“大地的愤怒，安能平息？！”

龙王的声音震撼山岳，但困在这个小小的五边形里，根本传递不出去，根本没有大地爆发地震回应它。

“想听历史故事吗？”

神出鬼没的帝君突然出现，他站在若陀龙王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向奥托招手。

“帝君？”

“璃月的神已经逝去，现在站着的，是往生堂特别客卿，只是普普通通的钟离罢了。”

“哦。”

奥托心想这原来是个帽子问题。帝君今天戴着「钟离」的帽子，来到若陀龙王封印之地，一脸平静地给自己讲故事。

他热衷讲故事。

或许是因为岁数大了，帝君总是害怕真实的历史被埋没，所以爱以讲故事的形式，让不被扭曲的历史尽可能传下去。

异世界的人，就如同镜子一般。

“我听说若陀龙王才是岩神，摩拉克斯是个无耻篡位者，钟离你怎么看？”

“岩神与若陀皆为岩龙一脉，若陀乃是天生地养的先天元素之灵，元素创生的无形之物，天然比岩王帝君这种有形之物高上一筹。”

他娓娓道来，真的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都怪深渊侵蚀。

“你没尝试过杀死他吗？”

“先天之灵，地脉不绝便不会死，然而不论重生多少次，深渊的侵蚀依旧在，只能将其封印在这棵树下。”

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对付其他作乱魔神的时候，帝君都是封印起来等候其自然死亡，它的寿命如同悠久的磐石，可以硬生生将这些魔神熬死。

但面对若陀龙王时，这个办法行不通了，它的寿命比帝君更加漫长。

“若有缘，他日必将再会。”

帝君摇了摇头：“这句话，便是若陀龙王的遗言。”

064：玉衡星刻晴的社死现场

大地的愤怒，焉能平息？

奥托又看了一眼困于樊笼中的若陀龙王。

五根石柱历经漫长岁月，依旧坚韧如故。想必在以后的岁月，石柱也会履行职责，将若陀龙王牢牢封印。

“有时候，看见自己经历的事逐渐变成历史传说，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帝君抬起头，看着红眼的若陀沉入地脉，封印逐渐平息下来：“若陀是误入歧途而被封印的友人，也是一道警示牌，提醒我如果真到那个地步，记忆也会变得完全靠不住。”

帝君想让人记住历史。

但故事会变，每个说书先生的故事版本都不尽相同。

历史学家解读文献，每个学派也都有自己的观点，决定历史真相的与其说是脑子，不如说是屁股，历史解读的结果通常取决于解读者的位置，而不是事实。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帝君抬头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故事告诉了你，另一个世界的大魔法师。”

“哦。”

不知道为什么，奥托脑子突然浮现一幅场景，钟离阁下跑到璃月天桥敲锣打鼓，自己则在旁边拉二胡助阵。

竹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

璃月历史大讲堂，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