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按动了袖口中藏着的按钮,旁边的大楼发出轰然巨响,连环的爆炸发生,高楼层顿时蹿升起连绵的火光,一个简陋的表情逐渐浮现出来。
那是一张哭脸。
燃烧中哭泣,坠落的火焰是灼热的泪水。
那大概是一种沉默悲哀的诗意,奥托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有诗人般的虚空万藏在那儿瞎共情。
【又一个流离之人。】
【她的所作所为除了自我感动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啧。”
“本来是打算当突围用的幌子的,好好声东击西一把,但没想到,却变成了引人上钩的诱饵,这个信号发出去,他们大概会觉得我打算殊死一搏吧。”
W倒也没说那哭脸的含义,或许是不好意思吧。
坠出高楼的火焰没有火源又被风吹动,开始逐渐熄灭,仿佛一场盛大的落幕。但相应的,另一场戏剧已经悄然开演,拉开了帷幕。
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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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发现异常的,是整合运动的观察手,超视距弩箭打击第一人。浮士德。
他的瞳孔紧贴在观察镜上,直到看到瞬间浮现光芒的大楼的延后半秒,轰隆的爆炸声才猛然响起,吸引了所有纵队的目光。
“是W故意做的。”
“她大概是想声东击西地逃跑,或者干脆就是鱼死网破,这需要身为观察手的我进行判断。”
浮士德自言自语,身体趴伏着不动,尽最大限度保证自己作为狙击手的隐蔽性。
他开镜观察。
浮士德十分容易地便看到了燃烧屋顶的隔壁,兴高采烈的W,以及另一个人。
“服了。”
他叹服道。
居然真的有人,敢背对着臭名昭著的W?
“目标出现。”
他将方位告知整支部队,以及侧翼的雪怪友军,作为狙击手的浮士德下意识瞄准,W是必须要毁灭的,只是W似乎挟持了人质,用一种瞎胡闹般的方式。
不会真以为挟持人质有用吧?
友军友军,先开一枪。
弓弩的每一根弦都是一道弹力存储装置,任何一个病弱的人都能借助这样简谐的工具杀人,明显没有细心保养过的黝黑手指放在扳机上,仿佛琴师在抚摸琴弦。
弦张开到极限,然后,砰。
有什么东西划过了空气。
通常,这种强调精准打击的狙击弩箭会做无声化处理,但浮士德不需要。
在他的攻击体系中,弩箭和声音是一齐到的。
【来了。】
虚空万藏提醒奥托。
【根据对方的角度,风向,以及弩箭激发装置的形变程度,请将头朝左偏移……大小姐,只要歪个头就好。】
奥托向左歪头。
弩箭从她发梢的间隙中穿过,没有触碰到奥托丝毫。
“不会爆炸,也不带毒,只是单纯的物理攻击。”
“他的源石技艺是隐秘,可以使物体隐身,拼尽全力的情况下可以让一只小队在移动中保持隐身。”
W说起前队友情报时如数家珍。
“和当年卡西米尔寒带森林的守林人组织差不多。”
W在等待。
一击不成,必然会有后面接踵而至的弩箭齐射,浮士德没有理由只发一箭就跑路。
然而她错了,错得离谱。
一箭过后,对面便再也没有动静,安静如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但弩箭完全射入了混凝土,顽强得仿佛长出的野草,混凝土渣还在不断往下掉,真实无比,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幻觉。
“你又施展魔法了?”
“嗯,我施放了仓鼠球魔法。”
奥托说道。
W以为她在打哑谜,或者说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黑话,仓鼠球魔法……真是一听就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