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但丁一方的人就认为对方会帮助自己，可实际上对方还是个恶魔啊，大家彼此在乎的人都是那么几个，古道也就只有开始的不理解，现在的的环境足以让他冷静思考自己做过的蠢事，说到底有些人就不能托付太多，而自己却毫无防备。

“难道这就是你愤怒的原因吗？”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双愤怒的双眼，眼罩和大衣都被剥夺只剩一身囚服的古道很清楚自己的右眼跟那双眼睛是一样的。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只有这种他自己一人的场合，他才会用上他最熟悉的中文，这一开始只是为了放松，但渐渐地正在形成一种本能。

“或者还能是什么？”

抬起自己那还毫发无伤的右手，古道叹了口气。

“这样的手，还能撞么？”

下意识想要聚集起治愈的坚冰，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这力量禁止的真是彻底……

那么我现在是重新变成了人类么？

刚想到了这一点，久违的疲惫感重新用了出来，古道此刻只想要睡觉，没有让他犹豫的时间，他就已经闭上了双眼。

……

“喂，男孩儿，睡得还好吗？”

谁在说话？

“看起来还是个赖床的孩子。”

“赖床个毛线啊，你来干什么？”

光辉下只有那一双腿，其他的身躯都在阴影之下，黑暗中出现了一束光，这看起来阴森渗人的一幕并没有让来人颤抖，仅仅是让其放下了抱胸的双手。

“那就是你们那的语言吗？”并不能听懂古道那习惯性的中文回复，格洛丽亚迅速的躬身摸出了一直在使用的利刃，只见到寒光一闪，哐啷落地的铁棍证明着铁栏已经被破坏。

“你现在来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对方的提醒而转化为了英文，其实古道一直没注意到的就是这里明明是意大利地界，为什么会用英语来交流。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比我想象中还要冷静，我还以为你会见到我就大喊大叫破口大骂，”吹了个口哨说出这句话，形象为黑皮辣妹的格洛丽亚大概是在模仿但丁，“为盟友排忧解难可是优秀的合作者该有的品质。”

“叫累了，嗓子哑，骂不起来。”

没好气的艰难站起身走出阴影，衣袖处已经被削染红的古道看起来模样颇为凄惨，这也让已经注意到墙壁上的坑陷和地上的一些血迹的格洛丽亚瞬间注意到了古道那并未掩饰的左手。

“看来你的遭遇令人同情。”

“这可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