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巴也收起了笑容,同时将碎片塞进了腰迹挂的小荷包里。
“鬼血,被召唤了,我猜测鬼族这个族群有以血脉为纽带的等级关系,而此刻我所观测到的现象,就是西面,有比当日那头恶鬼的等级还要高上一级的鬼在以血脉为媒介施展咒术。”
“听不懂么?”
看着巴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古道却是清楚这种糊弄用的东西,当初他当学生时也是这样,哪怕老师说的话自己完全听不懂,也要表现出听的懂的样子还要来几下“嗯,啊,哦”的应和来缓解一下尴尬。
“……”显然被古道说破了心思,巴的脸臊红起来,“对不起。”
“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啧,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我直说结果吧。”
“西面有高等级的鬼在施展咒术,从我这里能接受到的结果来看,起码村子在咒术的辐射范围类,我怀疑这很近,”说到这里,古道顿了顿,看到了巴的表情渐渐苍白,“鬼又来了,而且更强,现在,要么跑,要么通知你重要的人一起跑。”
“反抗是不现实的,这个村子里应该没有可以对抗鬼的武士或者术士,朝着繁华的京都迁移吧,或许会有希望……”或者可能是更大的绝望。
想起曾经看过的平安京的妖怪记录文献,那种东西只是野史传说,但说不准会是真的。
古道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从者死亡回归本体,他还可以强制凭依生人来作战,带着巴跑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作战……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古道对自己能发挥出多少力量还是有些怀疑,但逃跑的话,他可是专家。
……
“这不是很有趣吗~这种边境之地却还有着武士这等东西,哎呀,不会是因为村里有什么重要的家伙吧?”
西面的村口,根本不用巴去提醒,连村长都在这里的,以愤怒和担忧混合的复杂目光注视着那因为力竭而单膝跪地的兼远大人和那洋洋得意的极恶之鬼。
已经来不及深究为什么君临京都的极恶之鬼的左膀右臂会来到这种边缘之地,他只知道自己老迈的身躯根本帮不上一点忙,甚至已经沦为累赘。
这是多么悲恸的现实,然而对于那杵刀而立的,仅仅一米五的身高却能带给人莫大压力的极恶之鬼来说,完全是毫无干系的事。
“不肯说吗?这就有些无趣了。”手中的巨大骨刃被重新拔起,堪比自己身高的非钢之物,却是寻常金属都无法比拟的咒与怨的载体,没有名字的骨刃,独属于那大江山之魁首。
——茨木童子
她的到来仅仅是因为一位鬼族斥候的失联。在这鬼族率领着妖魔横行的时代,连和尚、武士甚至阴阳师们都无可奈何的时代,竟然会有丧命的鬼,对于无聊的茨木童子来说,是可以用于打发时间的好事啊。
不管是武士还是僧侣,亦或是那如鼠般奔逃的阴阳师,不论是谁都好,能带给她一点乐趣的话便是最棒的了。
所谓鬼,追求的便是乐趣,便是极乐啊。
“兼遠!!”
“——!”
“哟,这不是来了吗,难不成是妻子?”将男人听到这呼唤的担忧焦虑收入眼底,茨木露出了快意的笑容,这种发展,见得再多也不会腻啊,“夫妻二人同归于腹中的结局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