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的理由是这个。

构筑的法阵虽说含有数种图案，但核心依旧是圆，但这份圆的半径便足有十米，这样的大型法阵，为了法阵的完整和魔力流的通畅运行，那个建筑确实是太占地了，因此它被拆掉了，留下了有悖常理的院落布置，空荡荡的内院只有地上的古怪图案在积极体现着存在感。

事实上倒也没什么区别，不论是‘升天仪式’还是现在这个基于升天仪式的原理而改造贴合的魔纹，其最终目标都是抽取出异类的血中所蕴含的力量，用以替代人体的循环。

结局就是自身也化作了异类。

古道是这样，阿格纳斯、克雷多、圣克图斯也是这样，不是尼禄、维吉尔、但丁那种人与恶魔交媾后出现的混血，而是完全通过恶魔的力量洗礼后化作恶魔的人类。

连魔人都算不上，只能以恶魔来称呼。

鬼泣3里的那位应该也是类似的存在。

话题有些扯远了，要讲的其实只有一点。

通过升天仪式，通过者就已经是恶魔了。

想到这个，他又想起了初到迦勒底时的那个人类基因序列…

“升华。”飘远的思绪渐渐收回，哪怕在这个没有电力的时代，夜晚就通常意味着睡眠，但也有以各自的方式来获得光明继续加班的人，要么是灯油要么是蜡烛之类的东西，后者或许更少见一些。

不过古道不需要那些东西。

法阵散发的微弱红光对于恶魔的眼瞳已经足够，金色虹膜和血色瞳孔的组合采集了足够的光亮，手中的笔记本也在黑暗中闪动着淡蓝色的光，与笔记本配套的笔划出的每一个字符闪烁着同样的微光，显然不需要担忧夜晚的问题。

在夜里散发着暗红色光辉的法阵正中，男人站在里面一身映照着微弱的红光，而眼里则是黑夜中异常显眼的赤金色光芒……这一幕任谁看到都觉得邪教仪式是洗不脱了。

“第四十四次实验，四十六号改良方案失败。”

每一次的失败都要记录并且分析错误的根源，他要忙的还有很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并不适合现代人。

写完那一串结果，将笔记合上散去，宝具散去的淡蓝色光点在手中消逝，古道抬起头望着天空，偶尔他也会忙里偷闲，可惜今夜没什么能改善心情的景色。

“没月亮啊……”

这样叹息着的古道，耳边飘入了一声小声的梦呓。

“父亲……”

声音小的就像幻听，古道默默地撤去了为了极力观察法阵而激活的恶魔之力，同时撤去的还有正随着力量激活而敏锐的感官。

使用恶魔之力会体现出恶魔的体征，最明显的便是岩窟王的红瞳到恶魔的赤金转化，这是可以肉眼被观察到的变化，而隐晦的则是五感的提升。

听觉、触觉、嗅觉、视觉、味觉，都提升到了一个怪物的水平，就好比隔着内院与外院，外院与正屋之间的墙壁，数十米远的距离，驹王丸在屋子里的梦话都被他听到了。

这种听觉并不是什么好事，五感的调节要靠感觉，虽然他早已习惯适应了这种过于敏锐的感官，并掌握了调节方式，不会重现最初那段痛苦的回忆，但若非必要他还是不会维持这份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