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换了一副装扮,穿着福尔摩斯提供的深黑色大衣,帽子也取下的古道这么吐槽道。
实际上他没必要跟着变装,毕竟他在这里又不是福尔摩斯这般的名人,既然本身就不为人知,又何必多做隐藏?
即便如此,为了求稳还是做出了些许改变的古道,甚至带上了类似魔眼杀一般的单框眼镜,上面附着的术式并不能改变人的认知,却能扭曲影像造成同样的妨碍效果,古道那异样的眼瞳并不会那么的引人注意。
与福尔摩斯的交流确实是轻松且愉快的,特别是在达成共识这方面,防范一下可能存在的敌人便是都能理解的结果,既然特异点已经形成,那么必然会有人管理的,甚至安插的眼线就在附近也说不定。
就目前而言,不安分的基督山伯爵已经算是不少顶级英灵都有所耳闻的情况,尽管古道并不理解那些从者们是如何做到的消息渠道,现阶段他也不打算精研那东西,他只是凭此也可以认为自己也可能被魔神柱那一侧给发觉。
“变装所追求的便是以假乱真,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模仿出你。”抖手是下意识的动作,平时的他应该有个手杖在手里,可现在的他两手空空,反应过来的他便将这下意识的动作改变为另一种行动——晃手指向了另一侧,“不列颠博物馆之下的通道,这里正是通往着时钟塔,但在这之前,这里有颇多的谜题……用‘谜题’来称呼有些不合时宜,简单了当的说法,便是陷阱吧。”
“对于魔术的理论并非我所擅长的,侦探不需要真正超常规的方式来破获那些谜题,我用不上它,所以我没必要去学不是?”这么说着的福尔摩斯指着一旁的展览架上的一个挂饰,“但在作为英灵的角度上,我依旧被赋予了一些超越常规的技巧,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还算贴近现实,就比如——”
“Elementary,My Dear。”
青蓝色的光华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线路一闪而逝,没有被光芒所刺激的闭眼的古道很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一抹痕迹,但对他来说这点东西过于晦涩了,相反的,说出这句话的福尔摩斯伸出了手,以信誓旦旦的语气对着古道说:“先生,借一下手杖。”
“哦,哦哦。”适时的露出了被唬住一般的惊讶表情,古道很配合的将自己手中那福尔摩斯予以的手杖递了过去。
接下来,走到挂饰前的福尔摩斯以手杖击打着不列颠博物馆的地砖,不轻也不重的力道打出了清脆的声响,接着挂饰自如的扭转,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金属能做到的模样。
“外地来的魔术师?”
随着挂饰扭转,仿佛凭空出现的窗口边栏上,打扮得体的绅士探出头来打量着古道和一旁的福尔摩斯。
“是你帮他开的门?”古道的表情带着惊讶,而福尔摩斯则是拿着手杖,被打扰的看门人对这一目了然,自然问向后者。
“是…是的,这位先生希望加入时钟塔这一学术都市,”说着怯懦的将手杖递向古道,在背对那绅士的时候,对古道挤了挤眼睛。
“是的,这位先生,伦敦总部是协会的发祥地,历经了几百年的时间,规模日益壮大,设施也日渐完善,之后才出现了坐落于以伦敦为中心的各处学术都市,我向往着这里,希望获得这里资料借以深造魔道。”接过了福尔摩斯递来的手杖,对方那明显的“该你表演”他自然不会看不到,事实上就算没有实现沟通过,这种场合下的自由发挥他也轻车熟路了,虽然对方可不像秋山圭那样好糊弄。
“深造魔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瞥了一眼重新转过身来的福尔摩斯再看向行礼的古道,绅士的不耐烦也只是持续了那么数秒,“叫什么名字?”
“辛巴达”
“……”思索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除了有些耳熟以外也没什么印象,这其实算是一个大众化的名字,只是不太像英国人。
不过无所谓,就像对方所说的,时钟塔发展了数百年,早已不局限于英国本土的魔术师,魔术协会时钟塔以伦敦为中枢,由多个围绕伦敦而建的都市构成,光是本身伦敦的总部就是从摄政公园到威斯敏斯特的庞大地下空间构成的大型设施,并不缺外国人。
“第一次来?那么有宗族吗?谁带进来的?”前些日子时钟塔可是走了不少人,让看门的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可他又走不了,连带的对新人的态度也不算好。
这个时候的时钟塔尚且没有那么严格,虽然迂腐的人更多,但光是进入是不算太困难的,当然进入之后遭遇的挫折就要另说了。
“名不经传的小家族,只是继承了父辈的魔术刻印和少许衣钵,家师法利亚也并非什么出名的魔术师。”
“那个,先生,我记得登记不该这样…”有些胆怯的进言道,绅士眼中这个男人一直都畏畏缩缩的令他有些不喜,“您这样都快比警视厅严格了。”
“自报家门是登记的基础,时钟塔并非谁都可以访问的,不过最近放宽了些,拿好这个通行证,既然找得到门,那么就别在里面丢了颜面,”手中捏着一个带着魔力波动的金属牌,绅士敲了敲柜台上的钟,斜对面的墙面立刻展现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这是英国博物馆里的通道,可周围的行人对此视而不见,继续或走或驻足,与周围人聊着自己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