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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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宽大衣服的男孩儿仰躺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雪茄,很是一副叛逆期孩子学大人的景象,这也是古道每次都要手下关门的原因,他可不想传出奇怪的传言。

重新抄起了一旁的报纸,看着那行字,古道打算抽完这根烟就去继续代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医院内,又在伏案写作的弗洛伦斯,在写信,这是准备寄给军机大臣的,请 愿信。

PS:

NO.79:医闹古亦有之。

(没有突发事件打扰的假期,更新也就没有意外。)

写给军机大臣的请 愿信回复的很快,南丁格尔被准许带着38名信任的护士赶赴前线,去到最为逼近死亡的地方开战医护工作。

相比于医院,那里要危险的太多了,而在真正面对那些危险之前,她首先得镇得住那些一路上都有的兵痞,以及部分随行的新兵。

39名弱女子宛如豺狼群间穿行的绵羊,不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大兵总会在弗洛伦斯特意弄来的胡椒瓶手枪前停下,还有这一组又一组的军官大费周章的指引,想来多是父辈的恩泽,这点弗洛伦斯是知道的,军机大臣跟父亲的关系不错。

钱财的疏通也是必不可少,倒不如说英镑这个东西比很多交流都要直白管用得多,这39人的护士小队能平安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南丁格尔说这是主的旨意,却没几个人察觉到大多是她的功劳。

不过随行的士兵倒也并非都是兵痞,作为新兵的他们多的还对战争没有足够的认知,甚至有人还想着去赢得荣耀,这样做梦的年轻人对护士们没有奇怪的想法,甚至还会主动出言维护,虽然结果多是被老兵们按在地上,最终还是得南丁格尔走上前来掏枪。

而另一方面,沿途看到的悲哀景象也为这场旅行带上了些许断头路的感觉,长途跋涉的过程漫长而又压抑,最后的那两天,基本算是很少有人说话了,哪怕登陆的时候也没人露出惊喜的模样,一方面是本身的情绪,另一方面是天气的恶劣。

风雨交加,间或交织着雷电,这样差劲的天气放在和平年代想来没几个人愿意出来走动,更何况这道路没有城市里的平整,暴雨下的泥路完全就满是泥浆,马车也难以在里面行进,步行完全就是折磨,但好在,暂时结束了。

在港口停留的两天让护士们得以迅速适应起那简陋的防护措施,而前线陆陆续续撤下来的伤兵也极大的拓宽了她们的视野,虽然这并不是令人开心的视野,但作为医护人员的角度,伤兵们那可怕的伤口和多样的毛病确实是能给她们积累一种宝贵的财富,作为战场护士,她们在这段时间内必须适应这样的恶心可怖的东西,就像现在——

腹部的纱布和血污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有显眼的褐色泥渍,即便如此,伤口还是清晰地,清晰到令人心悸的模样,看起来帮他处理伤口的人只是简单的将他的肠子内脏之流的塞了回去,然后绑上了纱布,但这还不是全部,朝下一看还能看到他的小腿在不自觉的摆动,这让南丁格尔微微俯身查看那明显是枪伤的伤口,血污将床单和伤口简单粘合在了一起,在她咬了咬牙将其撕开后,伤者的反应就和预料中一样剧烈。

也正是这一刻,其余围观着这一幕的护士几乎是有大半同时掩住了惊讶而长大的嘴,她们能看到那枪眼周围的皮肤已经溃烂,而中心的洞里有着白色的小虫在蠕动,差不多能让人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画面,让南丁格尔的眉头越发的锁紧。

“没有用的,他的命由死神决定,救不了了。”胡子拉碴的男人也看着这一幕,他是这一队伤兵的领队,也是唯一一个伤势健康的能够走动跟随护士查看情况的士兵,事实上他想说的不只是这个呻 吟的伤兵,他们这一队人都是被送回来等死的,真正还能治疗的人都还在医院呢,怎么会在这简陋的临时营地。

“……”

南丁格尔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这个伤兵,看着他眼里未散的灵光,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他继续坚持对抗着这份痛苦,按照常人理解的思维,这样的伤口和这样简陋错误的处理方式,他应该在十几分钟内停止呼吸也不意外,这时候,一阵冷风从雨布外吹来,激寒的温度令她清醒过来,几乎是立刻的,她拿出了消毒用的酒精,在进行一切治疗之前,首先得清理伤口。

这里是个简陋的医疗营地,属于战场的最外围,但依旧有些药品和用具,她们39位护士自己也带了不少,这是她们的立身之本,但即便如此,外人是不会去了解这么多的,当领队听到伤兵痛苦到吼叫的时候,几乎是瞬间拔出了身后背负的长枪。

他看出了这个女人和原本那批粗暴的‘下贱护士’没什么两样,这种治疗不仅没什么意义反倒是一种折磨,虽然他放弃了这些人,但他好歹要保留那些战士的尊严。

这样巨大的动静当然不会没人看到,可这里围观的其余人员都是护士们,这些女孩儿第一次直面上过战场的老兵所携带的恶意和杀意,恐惧让她们下意识的后退,哪怕有人意识到应该保护她们的护士长,也没敢动上一步,生怕轻举妄动会刺激到这个已经开始给枪上膛的士兵。

然而弗洛伦斯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从她那算是独创的急救包中摸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院长给她的优待,里面装着实验成功没有多久的麻醉剂,算是相当稀有且贵重的东西,但拿出它的那一刻,她又想起这里没有注射器,那东西还在外面的船上,眼下叫人去拿有些晚了,自己总不可能让他喝下去......

所以她只能将其塞了回去,将自己的长裙一角撕下一个布条反复好几圈塞进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