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

按照她的话语扳开了转盘然后回身走进了打开的舱门，恶魔瞥了眼那灰败爬到小指指肚的位置，继续道。

“你现在这个姿态依旧扛不住吗？”实验室的摄像头可比外面要高级得多，离岛甚至能控制它们给出不同角度的分析镜头，自然也能看到古道被侵蚀的视觉效果，望着他那围巾似的角质下摆，总觉得这恶魔的形态一点都不像恶魔。

“想浸染全身得一个月，不算什么。”

“越往里浓度越高，你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离岛提醒道，“清姬她们预计八分钟后脱离长空市。”

“那就好，不过浓度高的话，雷电龙马的情况才是凄惨，你看他动手都不利落了。”

唰——

暗红色的刀刃缓缓从刀鞘中拔出，古道以刀刃对准那通道口晃动的黑影，继续前进着也将脚下那蔓延成一道血线的血收入眼底。

雷电龙马没有把他们杀掉啊…

被侵蚀到丧失意识的人类，统称为死士，如果是女性的话会有各式不同的形态，而男性的话……多是丧尸一般的痴呆模样，雷电龙马之前遭遇的就是这些研究人员化作的死士吧。

看着那已经显露出身形的，原本穿着的防护服已经被撕烂一半的研究人员，痴呆的目光流淌的涎水，确实是宛如丧尸一般的丑陋模样，缺的只有腐烂的伤口和刺鼻的腐臭，在这封闭式的地下空间，应该会一直维持着这样相对同胞来说‘体面’点的外形。

“总督，资料库显示死士化的人类会在身体素质上有不同程度的强化。”离岛提醒道。

“强不到哪去，他们还能活动只是因为雷电龙马没有下杀手，或者没空下杀手，但我不一样。”古道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武士刀，暗红色的光不只是因为刀刃的颜色，而是这柄刀本身就在发光，雷电龙马的佩刀并非只是样子货，不然他也不会随时带在身边了，“打开第二道门后，第三道门如何打开？”

说着他便化作了一道黑影，两名死士连人同衣服一同化作两段，从腰迹被劈斩，内脏洒落一地。

“左转三米有个操作系统，我已经通过了，你可以直接过去，”离岛以极快的语速说完然后语气变得嫌弃起来，“总督你杀人这么血腥？”

“武士刀没有研究过，我用刀只会斩。”浓郁的血气和内脏的腥气结合在一起也让古道的鼻子不太好受，恶魔状态下的感官过于敏锐了也不是好事。瞥了眼自己造成的惨像就皱了皱眉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从腰部劈开是最简单的，下次我试着割喉吧，武士刀这东西，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好吧，但你得小心了，下一层门后，崩坏浓度直接提升了两倍。”

“……”再次抬起右手看了眼自己的利爪边缘被灰败覆盖了大半，古道继续闷声朝前走，“我已经能看到雷电龙马了，那家伙果然倒下了，接下来的步骤你能在资料库里找到吗？如何截断崩坏能的灌注。”

视野中的多面晶体萦绕着光点，暗紫色的能量从两侧成束状连接着它，而它也像是生物呼吸时的心脏一般鼓动着新的光点。

光是看着就感觉不像是好东西，古道想到了那位最终律者就没有给他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层次太低所以满是杂质吗？

崩坏的意志应该是她最初的形态吧？

“给我一分钟，资料库有些冗长，查一串关键句需要时间，”离岛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一阵噼里啪啦，这证明她已经在全心全意的行动了，甚至没有分心在深海频道的连接上花费时间，“在这期间你自己做决定，最里层的大门我也给你打开了，但你在外面等待的话侵蚀会慢很多，崩坏源最核心的区域，你可能会被影响到。”

“喂！”刚说完她下意识瞟一眼拉小的屏幕就看到古道径直走了进去。

然后把昏迷的雷电龙马给拖了出来。

原来是为了救人啊……离岛在心里嘟囔着松了口气然后重新看向眼前密密麻麻迅速变动的数据流，但也正因为这松了口气，她没看到古道又回头走了回去。

“我找到了，接下来你按照一串密码输入小心校正那个装置的角度呈70°，然后……啊啊啊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小心翼翼的照着念快要念完的时候离岛将视线转向摄像头就看到古道已经距离那多面体只有一米的距离，而他那和外套融为一体的角质已经有一半都是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