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藏，忍者是否要求必须寡言？”古道单手撑着方向盘，看着两侧的景色不断倒退，这不是第一次开汽车，但距离上次开车对古道而言差不多是百来年前的事了，所以他还未飚起来，在开车前稍稍看了下驾驶事项，现在算是热身熟悉车型。

但显然所谓的驾驶事项并未想过完全遵守，起码司机主动搭话这一点就不对劲。

“风魔一族是如此，追求隐秘，寡言的忍者更能够保证秘密。”段藏继续看着前方，沉声回答。

一旦涉及忍者这个身份她的话语就很有分量，也显得极为认真，古道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样，想了想还是不说忍者杀手这种奇葩玩笑了。

“古道是意指段藏的自作主张吗？”

说出这句话的语气略带平淡，古道却是直接测过脸来看了她一眼，段藏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光看那模样绝难看出这是机巧所成的女孩。

“不，那样的自作主张说是默许范围，”古道回过头来稍稍提高了些速度，同时瞥了眼导航，“你似乎对这个有些敏感。”

“对于生前的记忆，段藏有些混乱，但唯独记得段藏的死是因为效忠的大人对我不甚满意。”这个女孩哪怕说着自己的死因，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古道的担心不甚没有理由的，至始至终她的行事风格都很机械，唯一显得人性模样的时候是讨论到忍者概念的时候，这大概是因为初代风魔的记忆吧。

机械是机械，人是人，当以机械塑造人形的时候，创作者的内心就不只是将其当做机械来看待了，这样的武器也不能说是纯粹的武器。

“放心吧，”继续维持着单手掌控方向盘的余裕模样，古道摸了摸段藏的头，“我跟他不一样。”说着，又挂了一档。

推背力已经颇为明显了，古道在熟悉中一步步提升速度，雷克萨斯的普遍记录是最高时速270公里，但这辆车似乎不太对劲，起码在仪表盘上，这已经是340公里了，所有的景物都是一闪即逝，但饶是如此，车上的两人都没什么惊慌，开车的如此，坐车的也是如此。

古道倒是开始徐徐减速了，这样的时速无法营造一个正常的谈话环境，当然另一个现实些的原因是导航上的路线前方已经开始出现时速监控的标识了。

然而当通过了监控范围后，古道又换了个档，随即便是一脚油门——然后视野中的绿色骤然消失，仿佛一面幕布被撤开，又好像突然回到了繁华的人世，出现的不仅是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还有着嘈杂的人声。

“段藏，你对圣杯有什么想法吗？”古道首次以双手搭在了方向盘上，只因为现在的车道不是他的个人通道了，以现在的车速稍稍需要认真起来，不然现在就得出场车祸，“或者说，有什么心愿？”

车鸣声不止，车道上的所有司机都注意到了这突然从冷清的林道中窜出的雷克萨斯，并且这雷克萨斯分明在转弯却没有一点减速的想法，足以让他们鸣笛警醒。

但好像他们警醒的目标没听到，这样的鸣笛声只能警醒自己人了。

不遵循规则的车以不应有的速度不断地超车，虽然精准的卡在了所有能让车通过的空位上，但这份惊险刺激只有被超车的车主以及车内的乘客知道，登时就有人拉开车窗想要骂些什么，但这份骂声被速度拉长自动被司机过滤了过去。

“古道……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减速…更好一点。”段藏稍稍抬起手抓住了座椅两侧，她倒是不在意这相较于之前还要低一些的车速，只是古道不断地并线动作带来的力量让安全带都稳不住自己，外面的骂声她听得分明，作为从者的优越之处便是大部分语言都清楚。

“不用管他们，”然而御主只是晃了晃头甚至放下了一只手凭空摸出一只雪茄，叼上的瞬间黑色的火线让其燃起，“按一下你座椅边上的银色按钮把窗户降下来试试。”

段藏依言照做，瞬间狂风席卷，然而正是这样的狂风让她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现在还要我减速吗？”古道瞥了眼后视镜上翘起的嘴角，指尖夹着雪茄呼出一口气。

“段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稍稍放开了对椅子的抓取，段藏对自己的改变稍稍感觉一些害臊，“还请暂时维持一会儿。”

“那就好。”重新叼着雪茄吸了一口，看着后视镜中少见的脸红，古道虽然很好奇机巧人偶是怎么做到的脸红，但也没锻炼出能叼着东西好好说话的能力。

至于被漏过的愿望……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