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形象崩坏了啊,博士,冷静一点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古道望了望没什么星星的天空,突然觉得这样司空见惯的夜空也蛮好的。
“你这失踪了十二小时谁都没法冷静,你那叫清姬的女伴若非被离岛拦着恐怕就要把房子烧了,南丁格尔虽然和离岛一起拦着她,但看她那模样我丝毫不怀疑随着时间推移她会直接倒戈。”爱因斯坦确实是冷静了下来,至少从语调来说没那么急切了,开始慢慢平稳的叙述,仿佛事不关己。
“别说的那么恐怖嘛,清姬是个好女孩,只是稍微有些偏执,”古道笑了笑,“南丁也是知道分寸的,这次我先道个歉,总之我已经回来了,只不过耳塞坏掉了,现在的位置倒是没变化,你先把我们的通话录下来安抚她们,我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回来。”
“希望你能守时,在你失踪的这十几个小时里,我总有被盯着的阴冷感觉,恐怕是那个一直不曾在我面前露面的,叫加藤段藏的忍者吧。”爱因斯坦以仿佛叙述跟自己不相关的平淡语调说,“你在她们之中担当的其实是限制器的角色吧?”
“限制器?或许吧,”古道又笑了笑,如果没有自己,她们确实是有些人来疯,说是自己限制住了她们倒也并不无可,可她们又何尝不是自己的限制器,在混乱之都的自己行事才是真正的肆无忌惮,甚至可以说有些昏头了,被迪亚波罗压制的无力感完全是无法忘怀,自己应该更谨慎点收集资料再行动的才是,“她们只是太着急了,不过她们也只是一时会这样罢了,给一点时间她们冷静的远比你想象中的快。”
古道还并不清楚,其实自己打从降临就被置入几位魔王的眼线下了,就算他再怎么谨慎再怎么周全,在这种等级的盯梢者面前都没有意义,可以说他被盯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必然会被迪亚波罗抓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有些结果并非你做好准备就能改变的,你甚至不知道你该从哪里努力,但好在,他有着引起对方注意的特性,自然也有对得起那特性的背后势力。
作为恶魔的特殊性和来自未来的特性才会让魔王们注意到他,但这份特殊性和来自未来也是因为系统的辅佐才会成长到这地步,可以说一饮一啄都是注定,但这份宿命并非完美无缺,来自审判庭的营救,可以说完全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功劳。
而他能撑到审判庭到来,则是因为玉藻前的守护。
这么算来,这其实也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所谓的宿命是因为很早以前的努力伏笔达成的结果,到底该怎么算倒是看个人如何想了。
“那是因为你老是这样吗?”爱因斯坦那算得上吐槽的话语让他又愣了愣。
“啊,我老是跟她们添麻烦。”古道喃喃自语,然后又从天空上收回目光,“就这样吧,我也该行动了,不然恐怕真的得失约了,麻烦你转告她们,我回来可能会睡一整天,抱歉了,给我批个小假吧。”
“这样啊。”那我也就不问这些时间里你去哪了……爱因斯坦站在走廊前看着几个屋的门缝前有着淡淡的光亮,又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中杯子里的醇黑色液体。
“嗯,麻烦了,你也早些睡吧,这个点了。”
古道说完便直接挂断了,他有预感待会儿会推来推去的客套,他不喜欢这种一边说着晚安一边又聊得停不下来的氛围,该睡觉就该睡觉,该做事就要做事,没必要拖沓,他相信对方也能理解。
再一次压榨精神起身,躬下身拾起潘多拉朝半空一扔,机械变换开始朝着摩托车的方向运转,再一次使用潘多拉的模式切换,有种恍若隔世的新奇感,体味着这种感觉的他跨步上车,开始疲劳驾驶。
黑暗中的崩坏兽和死士并不休息,这种由崩坏趋势的生命形式就如亡灵一般不知疲惫,会战斗至最后一刻,但在潘多拉机车的速度下,哪怕古道没有提到一贯的马力,也不是它们追的上的。
机车一路驶过兽群,在崩坏兽们还未反应过来前就已经离开,能追在它后面的倒都是些感知敏锐的家伙,但那又如何,哪怕它们汇聚成大军也只是在后面吃土,机车上的人一点压力都没有的轻声哼着歌。
越过几重深渊的边界,逐渐能看到天命的临时驻地,一扭身换方向前进,天命的基地他自然不打算接触,不过作为道标倒是非常好用的,大老远就能看到并且调整自己的方向。
无尽深渊不是个固定的地点,但出了深渊的他却也距离美国相距甚远,看着之前来时的停机坪,此刻它伪装的就好似荒废的土地,不过没有飞机的状态下它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
“天命的卫星没那么闲吧?”低声嘀咕着的古道再一次沟通诸界之门,比上一次更显庞大的深海战机从他上空的裂缝中坠落而出,离地十二米时战机那看似涂装的血红色条纹猛然张开,像苏醒的巨兽一般将要咆哮时——“安静点。”
巨兽的张口卡壳了几秒,又闭了回去,悬停在空中。
古道掏出手机看了看GPS,出了深渊后信号依旧不怎么样,但好歹本身作为地图的功能是有的,那东西不需要联网早就下载了。
一跃八米,黑炎一盛再提四米,鞋底在深海战机那冷硬的湿滑表面立刻由寒冰爬上保持平衡,看着深海战机的驾驶舱呈四瓣张开,宛如怪物的口器。